我们愿意听从殿下差遣。"
隋衡给二人各斟了一盏酒,道∶"兵贵神速,喝了这杯壮行酒,今夜,二位便随孤一道出发吧。"
田野田婴不敢拒绝,只能不知滋味地喝了。喝完酒,隋衡让人将田婴带下去,独留了田野。
田野心中惴惴,不知隋衡又要找他什么麻烦,他真是怕了这个心狠手辣的隋国太子。
隋衡让他在案后坐下,然后命人取来了纸笔。
田野越发不解。
隋衡道∶"之前你提过的,被田猛夺走的那名坤君。还记不记得,除了田猛外,他都曾落入过哪些人手中?"
田野一愣,没想到是此事。
他完全不明白隋衡为何会问起这个,想了想,道∶"大部分记得。"
"孤要你把所有人,姓名,职务,宅邸,一字不落的,全部写下来。
"—个都不能少。"
"从现在起,你就坐在这里,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全了,就算完成孤给你的第一桩任务了。懂么?"
但隋衡此人,向来蛮横霸道,不讲道理,他即使不懂,也不敢说出口。
而且,此事对他不难。
因为当时他十分喜爱那个漂亮的小坤君,为了能排到资格,一直在密切关注他的去向,甚至为了看到他,会经常故意借着各种缘由,去那些显贵家中做客。
他随口就能说出好几个人来,只要认真回忆一下,应当能写出完整名单。
田野点头说懂,就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出了帐,隋衡让徐桥去点三千精兵,今夜就随他一道出发。
徐桥觉得隋衡一定疯了∶"只带三千兵马,会不会太冒险了点?"
"三千足够,你与张堰、钊肠一道,在后方接应孤。杨槊呢?"
"还在按着殿下指示,继续追,看陈麒逃亡的方向,应是往齐国去了。
徐桥陡然意识到什么∶"殿下故意让杨槊放水,就是为了找一个合理理由出兵齐国?"
隋衡背手而立,道∶"没有理由,也不耽搁孤打,不过,有个理由,会方便行事很多。行了,你先点兵去,孤得去见一下父皇。"
"还有,此事要严格保密,尤其不能泄露到对面去,明白孤的意思么?"
徐桥自然明白他顾忌什么。
忍不住道∶"这不是小事,就算殿下有意瞒,恐怕也瞒不了几日。"
"能瞒一日是一日。"
"早说了,也白害他担心。"
徐桥点头应了,隋衡先去见了隋帝,之后便召集了一批心腹将领谋士,于帐中议事。
陈麒在乐师的掩护下一路奔逃,终于在当日午后顺利穿过齐国边境,进入齐国。
陈麒不敢多做停留,简单休整了一下,就立刻往齐都方向出发,又赶了两日两夜路,来到了齐都城门下。
陈麒在齐都没有什么经营,不敢贸然行动,进城后,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梳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袍,便开始设法联络几个在齐都的旧相识。
陈麒不敢耽搁太久,因他担心隋衡会直接给齐国施压,逼着齐国将他交出去。如今南北和谈,达成统一战线,若非必要,齐王必然不愿为他一个逃亡而来的陈国公子得罪隋衡。
所以他必须尽快让齐国看到他的价值。
他已经大致了解过齐国情况。
齐王耽于享乐,基本上已不问朝政,近来唯一亲自在朝会上颁布过的一条王令,就是让齐国猛将田野田婴率精兵三千,帮着隋国攻打江国。
如今齐国朝中事务,几乎由丞相田阕和那位段侯把持,想要在齐国立稳脚跟,必须得设法获得其中一人信任。
丞相田阕是齐国贵族出身,老谋深算,是个彻头彻尾的老狐狸,之前又屡次率领使团出使隋国,做事向来左右逢源,滴水不漏。
但那位段侯,这两年一直在推行衡平令,限制贵族权力,据说斩杀了一大批鱼肉百姓的贵族,破格提拔了一批寒门学子,进入齐国朝堂,在齐国深得百姓爱戴。大部分来齐都谋出路的名士客卿,也都是奔着段侯名声而来。
齐国贵族都很畏惧这位段侯,称其菩萨面相,阎罗心肠。
但段侯深得齐王信任,齐王甚至曾当众要与段侯结为异姓兄弟,封其为段王,贵族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田阕这样的老派贵族在行事时一般会优先考虑自身利益,未必愿意接纳他这个隋国逃亡而来的司马.
对陈麒来说段侯是最好的选择。
但段侯府守卫森严,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必须要有人引荐才行。
陈麒联系那几个昔日故交,就是希望他们能帮忙,引荐他拜见段侯。
那几人并不知陈麒是逃亡而来,他们仍以为,陈麒在隋国担任右司马之位,是有公事求见段侯,所以其中一个与段侯府有交集的客卿,很热情地应了陈麒所请,表示愿意为他引荐。
陈麒大喜,立刻和那名故交约了会面的时间地点。
乐师依旧紧随他左右,只是为了防止被认出身份,包裹得更严密了些。
段侯府位于春深巷中。
府外虽未陈列重兵,但齐都人人皆知,居住在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