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樊七∶"现下九大营留在隋都的兵马有多少?"
樊七不确定道∶"霍城带了三营、五营、七营去骊山清场,后来又调了两营过去,应该还剩四个营吧。"
江蕴∶"霍城带走的三个营,可是最精锐部队?"
樊七摇头∶"那只算中等,最厉害的四个营,被他留下镇守隋都了。"
江蕴便让樊七立刻去查看另外四营情况。
樊七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已习惯被江蕴指使着干活,立刻跑去核验。半个时辰后,樊七先气喘吁吁浑身湿透地回来,说另外四营只剩了两营,一营、二营据说连夜接到兵马司指令,已赶往了丽山。
又过了半个时辰,十方也回来,道放出的两只海东青,都没有飞回来。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
两人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发生了什么,樊七急道∶"我立刻骑马赶去骊山,向殿下报信!"
十方拦住他,无奈道∶"大哥急糊涂了么,眼下城门已经关闭,你是有职衔在身的将军,没有军令,不能随意出隋都,就算到了城门口,也会被拦下。"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殿下遭难!没有军令怎么了,老子就算硬闯,也要闯出去!"
樊七掉头要走。
十方一把将他拽住∶"没有君令擅离隋都是为叛逆,城门守卫可不计后果立刻将你射死,大哥一人抵得过上百守将么!大哥是殿下一手带出来的,大哥的冲动与鲁莽,都会成为旁人攻击殿下的把柄!"
樊七红着眼∶"命都要没了,还管什么把柄不把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闯官去见陛下!"
然而宫门已经下钥,言城守卫也是把持在九大营手中,并不比城门好闯多少。
隋帝现在对祥瑞之说深信不疑,无凭无据,他如何会相信那其实是一块凶石,而不是什么祥瑞。帝王颜面何存。
颜氏这一计,的确够歹毒。
恐怕连隋帝也想不到,颜氏有胆量做出这等事。
十方忽道∶"殿下素来和韩相交好,要不然,我去韩相府中,请韩相帮忙?"
十方看向江蕴。
这种时候,他只有这个小郎君可以信任。
江蕴本在出神,闻言,想了想,道∶"可以—试,只是……."
希望恐怕不大。
江蕴想。
自春日宴后,颜氏蛰伏多日,必是做了万全把握,才敢动手。十方和樊七进不去的宫门,韩笑也进不去。
雨势越来越急。
屋里却陷入一片死寂。
又一道惊雷滚过天际后,江蕴自案上取出一张帖子,提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写完,江蕴将帖子纳入袖中,起身推开了房门。
外面雨狂风骤,冷风挟着雨点,朴面砸来,落满小郎君青色襟袖。
嵇安与高恭撑着伞立在外头。
见江蕴出来,一起仰上去。
江蕴温和同他们道∶"麻烦准备车驾,我想出门一趟。"
已是深夜,即墨清雨仍披衣立在廊下看雨,大弟子赵衍依日恭敬侍立在身后.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即墨清雨悠悠感叹了句。
直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他沉沉复杂的心绪。
不多时,家仆撑伞来报∶"相爷,一位自称楚言的小郎君,递了拜帖过来,想求见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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