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想亲近,但当真正坐在一起的时候,江枫居然有些莫名的陌生感,还有些心虚。
她忍不住余光偷瞄女子。
红衣女子简单披了件新的外衫,鲜红而柔软的棉麻质感,江枫甚至闻到了清香的皂角味。
她往床头一坐,拿起发带束发,松松散散的青丝垂下,江枫忍不住伸手接住。
余殊歪了歪脖颈,“痒。”
三两下将头发束起,也不在意是否扎紧,她转身上床。
理所当然的没有被褥,除了床单就是枕头。
枕头还只有一个。
余殊一上来就盘起了腿,将脚藏了起来,“你要被褥吗?”
江枫:“……不用。”
她只是有些感慨,她之前还说喜欢余殊就是狗,结果现在。
她想起自己之前埋怨余殊疑神疑鬼,说她自恋,就觉得造化弄人。
原来余殊还真就早早察觉了。
她眼光还真够犀利的。
想起她之前的防备和警告,江枫就心情复杂。
有的时候,她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在强迫余殊。
因为,余殊到现在也没说过愿意,她一点口风都没泄露过。
“在想什么?”
江枫回过神,发现她已经靠在床头,两腿交织,手里的游记闲闲的翻过一页,语气也十分自然。
“没什么。”什么狗不狗的,显然没必要再提醒余殊一遍。
余殊暂停了手上的动作,“又不能说?”
她转过头,眉眼含笑,看起来竟比江枫还自然一些。
江枫抱着腿,沉默了一会才道,“就是突然觉得,我们好像还没到这一步。”
像情侣一样坐在床上,自然而然的拥抱,亲昵……
她们好像还差点什么。
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让江枫忍不住有些多想。
余殊翻了一页,将字看尽,才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江枫叹气,“就是,交浅言深?”
余殊皱眉,“你觉得我们交浅言深?”
江枫:“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哎,好难解释。”
余殊眉头紧皱,不太高兴的样子。
江枫看着她的眼睛,想了一会才道,“我们好像还欠缺……算了。”
她揉了揉额头,“我们去迦蓝城,要不要带一支军队?”
余殊冷下了眼眸,“你又敷衍我。”
江枫头疼,“没想好怎么说,想好了再告诉你。”
余殊冷哼,“现在想。”
江枫想了想,轻飘飘的略过这个话题,“直到坐在这里,我才觉得我们好像也没那么熟。”
从君臣来说,她们算很熟了。
作为朋友,她们也不算差了。
但是一下提升到情侣,她们好像还真差些。
余殊眉头松了,“那倒也是。”
江枫话锋一转,“但是你也没什么很好的朋友,我还是最靓的崽。”
余殊:“……”
得意什么?
江枫:“明明性格完全不一样,倒是和清明如出一辙的自闭。”
余殊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江枫:“这样想,其实我还不错。”
她应该是世上最了解余殊的人了,虽然与常人情侣相比,这种了解还不够深,主要原因是余殊自己藏藏捏捏。
“我是不是最了解你的人?”
江枫靠在床头,看着她漂亮的眼睛,很真切的问道。
余殊沉默了一会,“不是。”
笑容渐渐消失.jpg
江枫:“我不信!不可能!还有谁?!!”
余殊:“恩师。”
江枫怒气瞬间消弭,嘀咕道,“她不也就和你认识一两年吗?”
“而且她那时候还神智不清,”江枫愤愤不平,“我们都认识快四年了,为什么她要比我了解?”
她又恍然,“对,你俩一样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母女呢。”
余殊倒没有生气,甚至有点小骄傲,“我恩师当然优秀。”
江枫:“你父母呢?”
余殊停下了,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江枫。
江枫:“她们是什么样的人?”
“过世的早,我不知。”余殊如此道。
“那你肯定也想象过她们的为人。”江枫笃定,“就像我一样。”
余殊眼睫微扇,好一会才道,“你先说。”
江枫抱紧她的腰肢,一字一句勾勒想象中父母的模样,“我父是幼子,喜爱枫树,听老祖宗说他很爱哭,胆子很小,喜欢读不正经的书,喜欢画画,喜欢弹琴,就是不爱科举,不爱干正事……”
“他最小,先天不足,是急病去世的,因为他身体不好,冬天还硬要我妈带他去青冥山赏雪画画,回来就生病,谁知越来越不行了……”
“我妈是武者,四阶,比我父那病恹子好多了,身体健壮,她家里是……”
江枫突然陷入沉思,她发现了一个她忽视许久许久的问题。
她妈是哪冒出来的?
只知道是个四阶武者,不太强,家世也不错,很有钱,当时说是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