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
但也有人心中一亮。
这姬家眼看就要不行了,本来他们还没思路,如今不是有了吗?
推着小皇帝禅让不就很美吗?
如果不是征诛,他们就不是前朝罪官,没有黑点,可以继续效忠新帝,甚至连家产都能保住,说不定还有别的好事呢!
如果他们推动了禅让,这新帝总不能拿他们开刀吧?
变被动为主动,好主意!
至于姬家……说句不好听的,顾七还不知道有几天可活,光凭天子……嗤。
一瞬间,朝中本就不稳定的人心,再度崩盘。
江枫一边听着忠君爱国人士的发疯唾骂,一边走神。
现在北平王已经快死了,而御龙山也已经反应了过来,开始扶持姬澄当代理人了。
如果不在她们吞掉北平王之前下手,北平王就真浴火重生了。
有御龙山物资扶持,江枫也会很头疼。
她可不想打持久战。
想到这里,江枫才轻咳了几声,“行了,省省力气吧,我人站都站了,你有本事把我拉下来啊。”
有人一个健步就要上来拉她,却听铿锵一声,一柄青银长剑插入地板。
松衣女子面色冷淡,静静站在阶下,“越剑,死。”
她脸色平静的很,语气也不算凶狠,却徒然让众人心中升起无端寒意。
不是他们不想试试,而是这人他们认识啊。
镇南将军,李清明。
每次她回京,哪次不是一路奏折不断,飞扬跋扈,头铁无比。
有人捂着脸,往事不堪回首。
因为她就是被打的那个。
她当初也不信邪,心道大家同殿为臣,你还能这么跋扈,你敢打我试试?
然后……
然后,她就被打了。
李清明,她…她还真敢。
打完了她还没事人一样,头都不带回的。
现在想想,骨头还痛呢。
因为熟悉她为人,一时间不那么忠诚的人,就偷偷放缓了脚步,磨蹭了半天也没走出一两个人来。
顾子明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同僚,一边走一边道,“君侯,此非为臣之礼,臣……”
李清明眼睛微眯,长剑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看着她的表情,所有人都目露凛然。
这个反应,她是真要杀。
顾子明离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越过。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你过不去。”
顾子明不以为意,然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原地踏步。
李清明凝聚的杀意微缓,下意识看了眼出声的人。
赵襄。
仔细看了眼顾子明的脚趾,确认她确实一点点都没越界,李清明面无表情的松开不知何时已经在握的长剑。
“咔嚓。”
长剑插了回去。
某被打同僚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老腰,这是心因性疼痛,一想到李清明就会疼的那种。
她敢肯定,刚刚顾子明要是上前,这凶女人真会杀了她。
她说话就跟木头似的,说干什么撞破头也必须干,即使知道前面是坑,她也要跳。
不然怎么说她头铁呢。
跟狗一样,说咬谁咬谁,还不撒口。
心中腹诽,她往后躲了躲,不敢被看见。
是熟人,顾子明崩溃了,“赵文景,你自己不忠,为何要阻止我尽忠?”
“两周养士五百年,云何惜一死?”
群臣缄默,也不知是不是被戳痛了内心。
一时隐隐被忽视的赵襄,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家,圣人书院,亚圣后裔,首辅弟子……这些名头让人或多或少的刻意忽略她。
但此时……
“为什么?”
第一个发问的竟然不是首辅,而是……
天子。
姬祥眼中有泪光,“令君,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她甚至没用朕。
赵襄听着她的哭腔,缄默了一瞬,“求仁得仁,陛下忽记。”
“求仁得仁?”姬祥一下子就崩了,“她哪里比我好?你看她身边那么多人,而我只信你!顾子明天天逼逼叨叨的,我都没理她!”
“顾大人天天暗示我你已经走了,你不要我了,我都没信,”她用眼睛抹眼泪,“令君,你怎么对得起我?”
一腔真心喂了狗。
她看见余殊李清明,又看见了眼熟的另一女子,哭的更伤心了。
凭什么啊?
凭什么都是从我这挖的?
赵襄没见过这路数,一时间都震住了。
她是真没想到,姬祥会在金殿上嚎啕大哭。
这本该是她所摒弃的行为,可不知怎么的,一时间心头万般滋味上涌,竟也不知该怎么回了。
‘她身边那么多人,而我只信你……’
赵襄失神了起来。
余殊见她发愣,立刻知道不好。
她出口打断道,“陛下如此说,恐怕不太合适。”
姬祥哭的稀里哗啦,乍一听到这温柔的嗓音,下意识看来,“余卿……”
余殊语速比较快,“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