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会抵达净州,我们该做何应对?”
周淮晏眉梢轻挑,
“今晚假装打一场败仗,让阿翡带军后撤五十里,传急令,向他们求援。”
霍骁犹疑,
“可他们不是就想削弱我们的实力吗?万一不肯救怎么办?”
周淮晏笑,
“他们一定不会救。”
“那?”
“让他们占领梁州和净州,命芫州苦守,然后让我们的人在大周各地散出消息去,皇帝猜忌云翡大将军,要灭功臣。”
届时,异族王会以为北境大军腹背受敌,借机反扑。周淮晏也就算是引蛇出洞了。
“是!”
霍骁走后,周淮晏唤了红豆进来。
“殿下?”
大宫女垂眸。
“这是名单。”
周淮晏从匣中抽出一张信封给她。里面是建宁王军中,皇帝埋下的所有棋子。
红豆是死士,自然学过刺杀之术。而当年江悯为他留下的死士,可不止红豆一人。如今加上枪,和阿翡那边的蛊毒,暗杀的效率几乎成指数倍增。
周淮晏再抬眸时,里面依旧凝了一层森冷的杀意,
“十日后,我要这些人永远都睁不开眼睛。”
“是!”
红豆面色一冷,双手接过,转身大步离开。
周淮晏坐了一会儿,才起身走了出去。如今他的五万大军,就驻扎卫国公所在的那处溶洞之上。
入口处有重兵把手,里面,也不再是黑漆漆的,而是在四壁上亮起了火把。
“舅舅,皇帝调来了二十万军队,你说他在北境战况最危难的时候都不曾调兵,可如今接连打了胜仗的时候,他却想起调兵了。”
昳丽的皇子跪坐在池边,语气温柔,
“你说,他是不是很可笑?”
这五个月,周淮晏经常会抽空来陪陪他,说很多很多话,说如今的局势,说京城的变动,说他们以前的事情,即便,舅舅听不见。
“前日我们又攻下了一座城不过异族毁东西的本事强,造东西的本事却不敢恭维,他们那个顶多算个用土石垒起来的村罢了。”
“他们开始偷袭我们的军火库,想要抢我们的枪,于是啊,淮晏就在那地方买了一百颗地雷,等他们以为抢到神物兴奋万分的时候,便统统变成了炸开的烟花。”
“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来抢了。所以啊舅舅,像这种总是喜欢抢别人东西的强盗,就该狠狠的教训一次,让他们怕到骨子里,或者,全部杀了,下次就不敢了。”
跃动的烛火在周淮晏的眼中明明灭灭,明明是温暖的颜色,却蔓延出一种森寒的冷意来,
“前日,齐守邦死在了战场上,算是第一个,再等几日,淮晏就会把屈平耶的头给您献上。”
他注视着池中人残缺的断臂,语气温柔,
“对了,还有一条手臂。芫州收服的时候,他们带着您的手臂仓皇而逃,如今屈平耶把您的手臂悬在了都城的城墙上。到时,淮晏给您一并取回来,”
“还有那个斩下您手臂的”
周淮晏点点额头,努力思索着,
“好像,叫做斯尔图。”
他微笑,
“让他赔您一条断臂好像不够,要不,把四肢都斩了吧。或者,先一片一片切掉肉,再砍下来?”
“”
周淮晏跪坐良久,似是察觉了什么,他忽然伸手去,违背了阿翡的告诫,用颤抖的手,去触碰池中亲人那苍老的,微微红润的,看似还活着的,脸。
——没有呼吸。
——没有脉搏。
“”
周淮晏倏然呆滞,大脑空白。
许久之后,他忽然笑出声。
“原来,如此”
周淮晏捂住眼睛,惨笑。
“又骗我。”
舅舅早就死了。
阿翡,又骗了他。
等到周淮晏再从溶洞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又在里面待了一夜,出来的时候,手脚冷硬得像是冰。
“嗷呜~”
溶洞门口横卧着白虎,见周淮晏出来了,它立刻亲亲热热的凑上来,用温暖的身子去捂他的手,
雪糕名叫雪糕,体温却比人高得多。
周淮晏面色平静,和以前一样,看不出任何一点异样。他抬头,果然看见魏河将军也守在门口,面色担忧,
“殿下”
“无碍。”
周淮晏摆摆手,
“传令下去,全军立刻整顿好一切,七日后开拔。”
“是!!!”
次日,阿翡按照命令,假装大败,退守五十余里,派残兵去求援,果遭拒绝,甚至不开城门。当晚,两城中的百姓暴动,怒斥建宁王,甚至有人还烧了建宁王所在的府邸。
第五日,建宁王强占净州梁州,不准云翡大将军撤入的消息,从北境一路南传。
且消息越传越离谱,三人成虎,等到第十日穿到第五个州城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皇帝暗中下令,命建宁王杀云翡大将军。
第十五日,异族王命麾下大将斯尔图,率十万大军开始反攻。而另外二十万则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