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自己登上火影之位。
说实话,其实在失去了威名远外的‘瞬身止水’这一天才,宇智波一族仅剩下的底蕴当时还打不打得过人才济济的木叶很难说。
那一晚,要么是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两败俱伤,木叶内乱从此掀开大规模的多国战争,让更多的人家破人亡;要么是村子暗地里处决掉宇智波一族,以血腥换来粉饰表面的和平。
面对高层划好的两条分歧路,鼬选择的就是后者。
自己背上弑族的污名离开,这么做至少可以保全宇智波一族的名声与他唯一的弟弟。
而顾兔袭击团藏一事很有可能会破坏掉鼬和高层两者之间的约定,让鼬的弟弟佐助陷入危险。
可是鼬此刻仅仅是目光平静地同她对视,在彼此那一道眼神交互的瞬间,他们都同时明白了自己的猜测只是杞人忧天。
他们从来都没恨过对方。
一人是为了和平而忍辱负重,一人仅是为区区复仇,假如不是因为还没强到能够仅凭一己之力扭转局势,谁又会选择这样肮脏的手段。归根结底,他们都只是在黑暗里‘断尾求生’的一条丧家犬罢了。
对视须臾,双方都默契地按下不提,移开了自己搁浅在彼此身上的目光。
“你这些年都过得怎么样了?”
顾兔随意挑了屋檐一块平整的位置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托腮凝望着远方已变为了空城的宇智波家族地。
街道一如既往的整洁干净,她看见了过去经常光顾的那家卖三色丸子的茶铺,店铺门前悬挂的深蓝色幡布随着晚风安宁地摇曳着,眼前的一切尽皆栩栩如生得不像幻境。
鼬的眼神不知是否也跟着她落到了相同的方向。
莫名有些怀念。
或许心知肚明都是假象,才连呜咽风声都听着如此令人感伤。
鼬张开了唇,两人这次的交流持续了很长时间。
他讲述了顾兔离开后,自己进入了一个名为‘晓’的叛忍组织待命的事情。至于她当年制造出来的麻烦也被摆平了,因为鼬的手里掌握着高层最大的龃龉和秘密,他们不敢拿这个来赌博。
对于鼬而言,灭族之夜后过去的八年时间只不过弹指一瞬,仔细讲述起来枯燥无味。
当他问起顾兔离开后发生的际遇,顾兔也如实述说了自己回到原来世界的事实。平日做做杀手任务养活自己、寻找变强的契机,不过是回归了原本生活轨迹。
她没有隐瞒在忍者世界之外还存在另外几个时空的事情,鼬对此没有露出多么意外的神色。时空间忍术在忍者之间司空见惯,也许在世界之外还有各种精彩纷呈的世界亦不算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之后我就来到了这座神之塔,据说塔的上面将会实现任何人的愿望。这也算是一趟新的旅程吧,想要真正地离开这里,就只能往上爬试试看了。”
顾兔向鼬解释了召唤他来这里的原因,转而正式抛出了邀请:“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但在我有能力把你送回去之前,要暂时加入我的队伍吗?”
晚风凄楚,如水月光照亮青年长袍浅浅飘曳的一角,连那上面赤红的云端仿佛也要随之流动。
不知两人之间究竟静止无言了多久,直至顾兔若有所觉地抬眸,视野中逆光而立那位俊美无俦的黑发青年垂眸才发出了声音:
“可我身负不治之症,恐陪伴你的时日无多了,月。”
并非他不愿意,而是即使他自身要做出偿还之举,恐怕也有心无力。
明明是那么多年难得的再次重逢,听来却是这般捉弄人的噩耗。顾兔的尾指痉挛般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她‘唰’地一声起身,捺不住抬手抓住了青年藏在宽大衣袖里的那只病白手腕。
精神世界里的他完全不予反抗,任由少女纤细的手指紧按在自己的腕骨部位。
月光一览无遗地洒落在屋檐两人的身上,青年涂抹了黑色指甲油的手落到了少女的手心里,无端透出些许妖异与一丝透明的脆弱。她紧紧按住他那截手腕的力度,使那几处苍白皮肤都沿着她指腹微微凹陷下去。
[虚弱][查克拉紊乱][即将失明][暗伤叠加]……
就连血条都比一般人要短大半截。
大贤者plus所读取出一连串负面效果使顾兔无意识收紧了自己手指,一时感知到幻境里照在自己皮肤上的月光仿佛拥有了实质的温度,欲要把她的指尖冻出一层薄薄的霜。
鼬在这个过程里不发一语,似是在耐心地等待她消化这一结果。月读空间里的一切时间、场景、质量都由他来掌控,无论她需要多长的时间来承受这样的结局,他都可以一手给予。
可顾兔比以往更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思量片刻,说出了令鼬心下一沉的话语。就像是一滴密度极高的液体,在荡开涟漪的同时不断往他心底沉落。
“鼬,你知道我一开始见到是你来的瞬间,心底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我知道。”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顾兔翻了个白眼,一口便否定了他如有所料的回答。随即,她在鼬若有出神的视线中说明了实情。
“我想要召唤出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