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道:“确实是咒言,大意是,这座空间法阵属于祭阵。如果想要出去,必须有人愿意舍弃自己生命,阵法才会被打开。”
“祭祀法阵?”
白纤羽恍然,美眸再次定格在女刺客身上,贝齿咬住了唇瓣。
照这么说来,这位叫花葬的女杀手极有可能是主动牺牲自己,为其他人换取逃出阵法的机会?
看对方的神情与坐姿,明显就是一副坦然接受死亡的模样。
那么她当时是为了救谁?
太子?
还是别人?
但不管是谁,这个人对她十分重要,才会愿意舍命而救。
在场之人陷入了沉默。
他们加上小女孩一共五个人,很难挑选出愿意献祭之人。
当然,以白纤羽和少司命的实力,完全可以逼迫这家三口做出选择。
但白纤羽是重承诺之人,既然答应放过对方便不会出尔反尔。
更何况还有小女孩在这里,迫使她的父母分离,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做这个恶人。
白纤羽这么想,但不代表其他人会信任她。
唐胭第一时间护在了丈夫和女儿身前,清丽的眸子警惕盯着白纤羽与少司命,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她曾经是朱雀使。
深知如果要坐稳这个位子,心肠必然要狠辣到极致,且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圣母之心。
在她心里,已经认定身为现任朱雀使的白纤羽肯定是狠毒之辈。
目前这种境遇,对方绝对会毫不客气的牺牲他们一家人。
“娘亲……”
或许是感受到母亲不安的情绪,小女孩神情也出现了些许精致,小手紧紧攥住唐胭的衣角。
看到这一幕,白纤羽只是苦笑了笑没有为自己辩解。
如果在没遇到夫君之前,她完全可以不在乎道德善恶,纯粹以利己而为,杀伐果断。
现在的她只想摒弃曾经的女魔头。
她可不愿以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女刽子手身份去当陈牧的妻子,当未来孩子的母亲。
“继续找吧,肯定还有其他方法。”
白纤羽这次将希望寄托在了女刺客尸体身上,想从那里找些线索。
看到白纤羽似乎并没有对他们出手的想法,唐胭暗暗松了口气,但还是尽量将孩子护在身后。
倘若对方真的会出手,那她只能选择牺牲自己了。
白纤羽想要将女刺客的尸体挪开,可诡异的是明明看着如实体的尸体用手触碰时却变得虚幻起来,手直接穿透了过去。
“这是魂体?”
白纤羽面露惊讶。
唐胭皱眉道:“看着不像,倘若是魂体在阵法的润养下应该有灵魄玄气浮动在周围。”
少司命则利用阴阳宗的‘摄魂冥术’进行验证。
结果表明这确实不像是魂体。
“既非魂体,又非实体,莫非只是因为机缘巧合遗留下的残影?”白纤羽不解。“可如果花葬当年献祭了自己,总该有尸骨存在吧,这里什么都没有。”
“尸骨或许被这棵古树给吞噬了。”
沉默了许久的男人望着栩栩摇曳的古树说道。“既是献祭,必然要有供奉体。这棵古树之所以能一直存活至今,应该是以人为养料进行供养。”
听到男人这番话语,在场之人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离古树远了一些。
“要不我们试试破坏这棵树?毕竟它是阵法的根基。”
唐胭提出了点子。
男人却摇头:“若是管用,其他人早就离开了。以花葬的能力,她肯定进行过尝试。”
白纤羽面色阴晴不定,挥起长鞭朝着古树甩去。
果然,古树表层除了荡起一层层的灵气波纹外没造成半点损伤。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悲观的情绪不由自主的从心间溢出,让女人陷入了深深的苦恼:“难道就没其他办法了吗?”
而在这时,一道极熟悉的声音突兀飘来。
“哟,这不是我的蠢妹妹嘛,怎么像个宠物狗似得被圈在这里了。呵呵,还挺可爱的。”
听到这声音,白纤羽一愣,扭头望去。
只见结界光罩之外漂浮着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女人,艳得如一团火红的霞团,为单调的湖水增添了一抹诡异色彩。
女人没有如往常那般戴着红盖头,露出了与白纤羽一模一样的绝美容颜。
只不过与白纤羽健康红润相比,她的肤色白得可怕,不见一丝血色,如许久没有受到阳光的养润。
“你是……”
唐胭看到阵法结界外突然冒出一个与白纤羽容貌相同的女人,脸上写满了困惑。
“好重的怨灵气息。”
身边的丈夫瞳孔收缩,下意识将小女儿抱在怀里。
相比于唐胭夫妇的惊讶,白纤羽在看到鬼新娘后脸上顿时涌出惊喜之色,也顾不得对方的嘲讽,急声提醒道:
“你千万别进来,这里有祭祀阵法,一旦进入就无法逃脱。你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破坏阵法的东西,如果没有,就去渊甫街鸳鸯阁,找芷月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