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干净。
此刻嵇无命的手脚都带着由特殊钢石打造的铁链,并且以防万一,用玄灵钉锁住了对方的丹海。
如今的他,等于是一普通人。
“住的还习惯吗?”
陈牧坐在嵇无命对面的椅子上,笑着问道。
屋子内光线昏暗,角落里的嵇无命就像是笼罩在一层阴影下,听到陈牧的话语后,微微自嘲:“很难不习惯。”
“那我们就直奔话题吧,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你知道吗?”
“大概明白一点。”
嵇无命轻声说道。“有天地会的人要营救我。”
陈牧直视着对方墨色深邃的眼睛,然后目光落在对方脖颈处的伤痕处,淡淡道:“朱雀堂审问过你,可惜没有收获。”
嵇无命道:“因为我真不知道,我并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营救我,也不明白……我对他们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信你。”
陈牧露出了一抹笑容。
嵇无命道:“谢谢。”
陈牧拿出一封情报,语气缓慢:“我们揪出了一位隐藏在镇魔司的天地会成员,他是嵇大春。而他目前是天地会的坛主之一,地位颇高。我打算顶替他混入天地会内部,不过为了万全之策,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嵇无命安静的听着,神色始终很平静。
在听到‘嵇大春’三个字后,眼神微微动了一下,一丝落寞掩去。
他明亮的眼睛看着陈牧:“你打算如何说服我。”
“你女儿。”
“用威胁我家人的方式?”
嵇无命笑着摇了摇头,唇角划过一道淡漠的嘲讽。“当我进入生死狱的那一刻,一切威胁都没用了。”
陈牧接过黑菱递来的茶水,吹了吹茶叶,慢悠悠道:
“如果说,我有办法救你女儿呢?”
嵇无命面无表情。
这句话他已经听很多人说过了,但没有一个能兑现。
即便他很欣赏陈牧,但也不会到盲目信任对方的地步,承诺谁都会给,牛皮谁都会吹。
陈牧自然也明白嵇无命的心情,示意黑菱再添一杯茶水给对方,淡淡道:“我会尝试一下,但我想要你先给个承诺,假如我真的治好了你女儿的绝脉,你会不会效忠于太后。”
黑菱端着新泡好的茶叶,放在了嵇无命旁边的桌子上。
杯口冒着缕缕热气,蒸腾在屋内,宛若一瞬而逝的青烟弥漫于两人的眼睛,添加了些许寂静。
过了许久,嵇无命目光看向门口的黑菱。
黑菱犹豫了一下,关上厚厚的铁门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两人对话。
“你有几成把握。”
嵇无命那双淡漠如尘的眸子里首次燃起了一丝期望,如灼厉的刀锋死死盯着陈牧。
陈牧道:“五成。”
毕竟他还不太懂如何用毒液来治病,所以给了一个保守的估计。
“你很诚实。”
嵇无命微微一笑,眸子里的凌厉散去一些。
他伸手握住温热的茶杯,缓缓开口道:“我不会效忠于大炎王朝,我也不会效忠于陛下或者太后。”
陈牧挑眉:“为什么?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嵇无命前倾了些许身子,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一字一顿道:“倘若你真能救好我女儿……我嵇无命,只效忠于你。”
……
一炷香后,陈牧从朱雀堂出来。
手里拿着一把伞。
伞是黑菱生怕主上的男人惹了风寒才找来的,免得主上回来说为什么不心疼她丈夫,嘤嘤嘤什么的。
总之身为下属的,就是这么无奈。
陈牧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思绪像柔风中的细雨,吹来吹去,纷纷四散地乱飘着。
看的出嵇无命对他有了期望。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只要救治好他的女儿,那么以嵇无命的性格,会完全献出自己的忠心。
这种人一旦收复,是很难叛变的。
但如果未能救治他的女儿,那么他与嵇无命之间再无任何信任可言,对方也不会配合。
到时候,所有的计划都将重置。
“希望老天保佑,也希望‘天外之物’给点面子。”
陈牧喃喃道。“只要能收了这位白帝圣剑,以后外出时有个跑腿的也是挺不错的,或者当保镖。”
虽然身旁有阴冥王这个小骚渣女。
但这女人总是不服管教。
心情好了就会跟在后面当保镖,心情不好,就跑去当刺客或者勾搭别的女人,自由惯了。
不过陈牧并不担心。
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能睡服这女人,而且服服帖帖的。
“陈公子,爱老虎油。”
转过街道,陈牧正准备回去照顾孟美妇,熟悉的声音又飘入了耳畔,在细雨中格外的温柔。
小巷内。
夏姑娘撑着一把油纸伞。
俏生生的婷立着。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衣裙,纤柔的腰间系着一条玉白色流苏腰带,将曼妙无比的身段儿突显的淋漓尽致。
雨雾之中,她就像是一朵芬芳绽放的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