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资本。
可惜的是……
终究还是香消玉殒。
从脖颈里的掐痕指形来看,百分之八十是男性的手,而且还有侵犯后的残留……
如果有现代仪器就好了。
陈牧暗暗想着,又在屋子里仔细搜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他回到步大人身边问道:“你昨晚和兰小襄亲热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很正常。”
“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这个……”步大人紧着眉头仔细想了许久,缓缓开口。“我也没怎么注意,好像是骂了几句,什么‘伪君子’之类的话,当时我也没顾着听,毕竟那种情况下你也懂得。”
伪君子……
陈牧拿出小本子,将这句话记下来。
随后他又询问了其他人,但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没人看到有谁进入了兰小襄的房子,也没人听到有什么动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如果不是步大人手指的缘故,陈牧都怀疑这家伙是真的凶手。
“这琴是谁的?”
陈牧目光落在了屏风旁木桌上的古琴问道。
琴身通体漆黑,两端圆鼓,琴尾镶有刻有浅槽的硬木“龙龈”,用以架弦,质材与造型皆是上品。
一个教坊司女人,应该是不会有这等上品古琴。
“那是雪怡先生的琴。”
一位眉目清扬,身材纤巧的女子说道。
陈牧面露疑惑。
阮先生低声说道:“还记得昨晚给你介绍的那位令狐先生吗?他曾娶了霁月楼的‘雪艳双姝’,而其中的雪,便指雪怡姑娘。”
原来是他。
陈牧脑海中浮现出那位俊朗亲和的中年男子。
“雪怡姑娘的琴艺虽然不及薛采青,但也颇为高明,自从离开霁月楼后,便予人授艺,被称为先生。”
阮先生补充道。
那身材纤巧的女子说道:“前些日子雪怡先生来我们这里授艺,兰小襄还特意要拜她为师父,虽然未能成功,但雪怡先生还是特意教了她几天琴,把自己最喜欢的琴留在这儿。”
听起来,这个雪怡姑娘性格挺好的。
另一女子疑惑道:“说来也奇怪,昨日兰小襄还说着要去送琴,结果怎么还没送去。”
陈牧望着桌上的古琴,将其抱了起来。
倒是并不怎么沉。
“昨天雪怡姑娘来过没有?”
“没有。”
“之前她丈夫令狐先生来过没有。”
“这倒也没有。”体形优美女子说道。“不过在令狐先生稍微成婚之前,倒是偶尔来。”
阮先生笑道:“令狐那家伙以前挺风流,自打成亲以后就变成了好男人,也不在外拈花惹草,标准的好丈夫。”
这话听着陈牧有些脸颊发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脸热。
“行吧,这琴我给送过去。”陈牧将古琴抱在怀里说道。“先找一副棺材把人放进去。”
在离开教坊司时,身后传来少女叫声。
“大人……”
一声怯怯的轻唤,将陈牧从思考案情的思绪中拉出来。
陈牧转过身去。
面前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儿。
手中紧攥着有些褶皱的抹布,正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女孩皮肤有些黑,但五官还算秀气。
若再成熟些,估计会蜕变成后世小班花级别的人物。
“怎么了?”陈牧问道。
从少女穿着和气质来看,应该教坊司的仆人丫鬟之类。
她看起来有些怕生,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我……我昨晚起夜的时候,好像听到兰姐姐房间里有些动静。”
陈牧目光一动,走到少女面前柔声问道:“什么动静。”
或许是近距离与男子接触让她有些不适应,面皮涨红了一些,后退两步后才怯怯说道:“吃东西。”
“吃东西?”
“嗯。”少女点了点螓首说道。“好像是啃玉米的那种声音,当时我也没太过在乎。”
啃玉米的声音……
陈牧陷入沉思,顺手拿出小本子记载下来。
“还有其他吗?”
“没了。”少女用力摇头。
“好,谢谢你了。”
陈牧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望着对方并不是很漂亮,却有些小家碧玉般脸颊,忽然心神一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何甜甜。”
“你是哪个犯事官员的女儿?”
“……”
见少女沉默,陈牧道:“那我不问了,好好照顾自己,过几日闲了我带个朋友过来,估计他乐意跟你做朋友。”
朋友?
少女歪了歪小脑袋,好奇问道:“他是好人吗?”
陈牧点头:“他是好人,但是你千万不能说他是好人,因为他不想当好人,明白吗?”
少女听得有些晕,但还是点了点头。
……
离开教坊司,阮先生望着他腰间的一堆令牌,面色怪异。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