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卿粉颊微红,眼波里满是陈牧的影子。
离开小院,正巧遇到了张阿伟。
对方一身疲惫,眼窝深陷,脸上尽是憔悴的神色,衣服上还沾有一些泥土,颇为狼狈。
陈牧摇头:“早知道你这么脆弱,我就陪你喝酒了。”
张阿伟吸溜着鼻子,将恋爱宝典塞到陈牧手里,眼泪汪汪道:“班头,不管用啊。”
“咋了?”
“昨天小仪说她家里没人,我寻思可能机会来了,便跑了过去。你猜怎么着,我敲了两个时辰的门啊,愣是给我没开,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她家里真的没人。”
“……”
陈牧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了,拍着阿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舔的有点过了。”
“那班头你给支个招呗。”张阿伟满脸希翼。
陈牧却奇怪问道:“你现在都知道你娘亲和爹都是假的,就没有一点伤心和忧虑吗?还有心思去泡妞。”
“这有啥可忧虑的,娘亲还是我娘亲,小萱儿还是我妹妹,不都一样吗?”
望着张阿伟平凡的面容,陈牧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纯是没心没肺。
当然,这个‘没心没肺’是褒义词。
没啥多余心思。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想的不多,虽然有时候会瞎幻想。
“去休息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陈牧笑了笑,顺手将恋爱宝典又递了回去。“好好琢磨,别只顾着一味的去舔。”
“这有啥可琢磨的。”
张阿伟挠了挠头,唉声叹气的进了院门。
看到院内的孟言卿,张阿伟有气无力的打了声招呼。正迈步进屋时,听到一道幽幽声音传来:
“小伟……”
“嗯?”
张阿伟扭头向着低头摆弄石磨的孟言卿,问道:“有什么事吗?该不是让我干活儿吧,我先睡一会儿,昨晚——”
孟言卿捋过秀发:“从今日起,娘亲决定去喜欢一个人。”
院内顿时安静。
张阿伟微微张大嘴巴,带着一头雾水讷讷道:“你以前喜欢的不是人吗?”
“……”
孟言卿沉默片刻,去厨房拿出擀面杖。
很快,院内传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
回到六扇门,陈牧继续分析案情。
被丝线绑在一起的云芷月也只能坐在一旁,陪着他看无聊的卷宗和一些完全不懂的碎片信息。
回想起这家伙与孟言卿亲昵的模样,云芷月酸酸道:
“我算是明白了,你这家伙只有在自家娘子面前才会老实,离开她,你是见个美女就调戏,完全不顾及旁人。”
陈牧一边看着卷宗,一边说道:“家里红旗不能倒,外面彩旗可以随便飘。”
“虚伪!”
云芷月白了一眼。
陈牧笑笑,低头翻看着线索,也不说话。
关于白帝圣剑他夫人和孩子身上的天罚蜘蛛,陈牧并不是很担心。
毕竟院外有阵法防护,也有专人守着。
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季瓶儿身上的天罚蜘蛛,身为长时间养在深闺的郡主,是如何被染上的。
对方说从未单独见过许吴青,这一点还是要值得质疑。
说不定那丫头就在说谎。
另外幕后的人目标应该就是祭祀大典,再发挥点想象,或是为了被隐藏在祭坛里的天外之物。
那么他们夺取天外之物的目的是什么?
天下无敌?
既然刚开始是计划让许吴青进入庙殿,然后潜入祭坛,那为什么非得给他那么多补品。
陈牧揉着眉头,在纸上写写划划,试图找出些什么。
旁边的云芷月不敢出声打扰。
刚开始她还想着帮陈牧分析案情,但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线索和猜想,整个人头都大了。
索性无聊的坐在凳子上发呆。
偶尔将乌黑的长马尾拉到眼前,数着自己的头发。
一根,一根,打发时间。
偶尔拿起桌上的毛笔随意画画,想画出一个陈牧来,可惜没天赋,最后画出了一头猪。
实在无聊了,云芷月将双腿搭在桌上,默念阴阳心决。
但忽然想起白纤羽那温婉端庄的形象,云芷月连忙将大长腿放下来,正襟危坐,努力保持一副淑女形象。
在喜欢的人身边,保持形象才是最重要的。
女人暗暗想着。
最后坐的腿麻了,才偷偷瞅了陈牧一眼,见对方没注意,便赶紧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揉着腿。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一页页写满猜想和线索的纸张,在桌案上逐渐堆积起来。
陈牧翻找出了以前从许吴青家奴那里得来的一些笔录,努力筛选出一些看着有用的信息碎片。
女人?
根据当时家奴的说法,给许吴青补品的是一个女人。
那么这个人是许吴青认识的,而且也是颇为信任之人,否则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服用什么药物。
这女人究竟是谁?
她背后的势力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