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容颜与其他女人不同,轮廓稍些深,五官更为立体,带着一股浓浓的异域风情。
尤其是那双眼睛,泛着莹蓝色,仿佛镶嵌了蓝宝石。
很明显是混血儿。
近几年来西域诸国与大炎王朝贸易增多,有不少异族之人通婚,已是常态。
张阿伟看呆了眼。
心也凉了半截。
刚刚还幻想的杀手之子血脉之梦,瞬间就被打碎了。
“儿子,还愣着做什么,给你爹我上茶呀。”
阴冥王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笑吟吟的盯着张阿伟,“你瞧这虎头虎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
张阿伟憋红了脸,拿起地上的刀……不敢吭声。
陈牧冷冷盯着她:“说吧,你为什么要假冒孟言卿的丈夫,你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假冒?”
阴冥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容灿烂带着嘲讽,看向孟言卿。“夫人,你说为夫是假扮的吗?”
孟言卿蹙眉。
虽然对方的举止神态与前夫很像,但毕竟是女人。
她又不是傻子,总不能说我丈夫是女人吧。
“哎呀,看来我的伪装之术真厉害。”
阴冥王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旁边的残缺破坏的桌上,嘲讽道。“当了十年妻子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女人,真是蠢的要死。”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凝滞了。
众人面面相觑。
陈牧嘴角扯起冷笑:“别开玩笑了,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你就别想在京城安稳下来。”
“不信?”
阴冥王玉指轻抚着自己的一缕微卷的长发,咬在红艳的嘴唇里,如蓝宝石般的眸子盈盈发亮。
只凭这一动作,便彻底释放出女人的魅惑与野性。
陈牧面无表情。
他又不是傻子,如果是女人,那张阿伟和小萱儿又是怎么出来的,总不能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行,那我就慢慢道来。”
阴冥王眯着眼轻声说道,“当年我被一个仇家追杀,于是便在青玉县隐姓埋名,为了更好的掩饰身份,就娶了一个农户的女儿,也就是小卿儿。后来她在家当阔太太,而我多是出去杀人……”
“我问一下。”
陈牧淡淡问道。“既然你是女人,又如何与孟言卿……同房的。”
“紫香散啊。”
阴冥王目光灼灼的望着孟言卿,笑眯眯道。“那时候这女人才十六岁,哪儿懂什么男女之情。基本上在同房时,我都是用紫香散迷幻这丫头,然后简单的催眠。
另外,我对女人也是蛮有兴趣的,所以小卿儿免不了被我占点便宜,真真假假,她又如何分得清呢。”
“扯淡!”
陈牧呵呵一笑。“就算忽悠了她,那张阿伟和小萱儿怎么来的。”
“那你就得问她自己了。”
阴冥王眸中尽是鄙视与讥讽。“我这个丈夫常年在外,经常一两个月回不了家。家中妻子独守香闺,必然耐不住寂寞,出去偷汉子也是很正常不过了。”
“你胡说八道!!”
孟言卿气的脸色发青,娇躯发抖,指着阴冥王。“我什么时候偷过汉子了!我丈夫根本就不是你,更不是什么女人!你给我滚出去!”
“怎么?还不相信我是你丈夫啊,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愿接受现实?”
阴冥王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道。“那为夫就帮你回忆回忆,有一次你踩着凳子打扫厨房时,因为看到一只老鼠,吓得摔倒在地上折了右胳膊,休养了很多天。
有一晚你炖了莲藕汤给我,结果那时我心情不好,不小心把汤洒在了你身上,皮肤都烫出了泡儿。
有一次你在沐浴,结果蠢得不小心滑倒在地上,差点破相。
有一次……”
阴冥王如数家珍,说着一件又一件昔日的往事,仿佛就在昨日发生。
而且还说了自己花费多少钱娶的孟言卿,结婚时发生了什么,洞房时说了什么话,完全一致。
别说是孟言卿了,便是陈牧也听傻了。
他看向美妇,后者脸色煞白,更无一丝血色,以手掩口,睁着一双不敢置信的明媚大眼。
身子渐渐瘫坐在地上。
阴冥王似乎很乐意看到美妇这番表情,冷讽道:“所以,我一个女人又怎么能让你生孩子呢?你若是不在外面找野男人,这孩子是怎么生下来的?”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
孟言卿拼力摇着螓首,红红的眼圈格外惹怜。
阴冥王继续道:“说真的,当时你比我还能伪装,表面一副端庄贤惠的模样,背后里却给别的野男人生孩子。
本来我是打算暗中查一下,想看看你跟哪个野男人勾搭,不过观察了你几天后没发现,我也懒得去调查了。
反正你也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罢了,爱跟谁搞就去跟谁搞。”
孟言卿咬着唇,吞声忍泣,死命地摇头:“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在外面找什么野男人,你胡说!”
阴冥王冷笑:“现在你不就找了一个野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