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这一次,陈牧是真的震惊了,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王爷莫不是傻子,错认人了。
他低头看向孟言卿,后者喃喃道:“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不是平阳王府的人了,我不是他的妹妹。”
陈牧大脑嗡嗡直响。
也就是说,这女人还真是上任平阳王的女儿。
甚至可以说是小皇帝的堂姐?
哔了狗了!
原以为老子才是潜力股,万万没想到阿伟他妈才是潜力股,这……
“陈牧,快带我离开,我不想呆在这里。”
孟言卿苍白着脸,院内熟悉的景象将她不愿记起的回忆一点一点挖出来。
她闭上眼睛,头晕目眩。
心脏彷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怪手用力掐绞。
满脑子纷乱的陈牧只得暂且将疑惑压下,对王爷说道:“不管她是谁,今天我都要带她离开。”
“走、走、走……赶紧滚蛋!”
胖王爷不耐烦的挥手。
季寇望着孟言卿,阴沉冰冷的眼神恢复了柔和,轻声说道:“连一次祭拜父亲都不肯吗?”
见女人不说话,他叹了口气,对粉衣侍女说道:“找辆马车,送他们过去。”
……
马车缓缓在路上行驶。
车内,孟言卿靠躺在陈牧怀中,虽然已经恢复了清醒,但一双玉手依旧死死攥着男人衣襟。
生怕松开后,又回到那个恐怖的院子。
驾车的是那个粉衣侍女。
一路上她都冷着一张脸,每次看向陈牧的目光都极为阴寒,显然还在记恨之前在青玉县的冲突。
而陈牧则在低头思考,努力消化着今天的信息。
李堂前他已经派走了。
那家伙得知陈牧与平阳王起了冲突,吓得够呛,这会儿估计跑去跟冷天鹰交代情况。
上任没几天就把王爷给打了。
简直太梦幻。
这事要是传出去,估计又要掀起一阵风波。
不过从平阳王爷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也不会让陈牧如此轻易离开。
“这平阳王府,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陈牧深呼了口气,头疼不已。
马车停到孟言卿的小院前,粉衣侍女冷冷道:“到了!”
陈牧抱着孟言卿下马车,扭头望着粉衣女子,锐利的眸子似要看穿对方:“你是季寇的小妾?”
“哼,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
粉衣女子讥讽一笑,驾着马车离去了。
……
将孟言卿小心放在床榻上,陈牧找来纱布和药膏为对方清理伤口。
望着眼眸里还残余着不安情绪的女人,陈牧握住她纤嫩的玉手,柔声说道:“放心,没事的,有我在这儿呢。”
这算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亲密接触了。
但并没有旖旎的气息。
感受着男人手掌的温暖,孟言卿粉颊逐渐恢复了些血色,神情却忧伤黯淡。
“或许……我不该来京城的。”
女人有些后悔。
陈牧捋过她耳畔的一缕秀发,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既然他们掳你,说明即便你不来京城,也是一样,终归逃脱不了。”
“为什么他们不守诺言……”
孟言卿流下晶莹的泪珠儿,“明明我已经不再是那里的人了,为什么他们不肯放过我。”
陈牧沉默不言。
他以前调查过孟言卿,根据户籍资料显示,对方是在九岁时与母亲来到林湾县。
后来十五岁时便嫁给了青玉县的一位商人。
第二年生下了张阿伟。
原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却没想到竟然与平阳王府有关系,真是够狗血的。
若是张阿伟知道他娘亲是当今皇上的堂姐,也不知道会是啥表情。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询问不太合适,但陈牧实在好奇的紧。
究竟这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孟言卿神情恍惚,沉默良久后,缓缓说道:“其实我已经不太记得多少了,大概在我五岁时,娘亲带我来到了平阳王府。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她才告诉我,平阳王是我的父亲,而我是他私生女。”
“私生女?”陈牧皱眉。
孟言卿苦笑:“娘亲以前是教坊司的。”
陈牧恍然明白,转移了话题:“那你们为何又要离开?”
“因为……”
女人闭上眼睛,脑中一幕幕零碎恐怖的记忆如胶片般闪过,嘴唇发白颤抖,“那是一个会吃人的院子。”
吃人的院子……
陈牧有些听不明白。
孟言卿努力呼吸了几次,平稳下情绪,将陈牧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试图感受更多的温暖:
“我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时候了,甚至都忘了父亲长什么样,只记得他有一双很冷很冷的眼睛,就像是野兽一样。
那天,我在院子里和陪伴了我很久的一只猫咪在玩耍,然后父亲走了过来,当着我的面,将那只猫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