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
陈牧指向靠门走廊一侧。
那里有一处台阶。
池塘两面都被茂密的树木杂草掩盖,边角还有一座假山,能活动的空旷区域只有这两处。
以地形区域来看,台阶那边只能容纳一个人。
就算有人侧着身子将她扔进水里,位置也会有所改变,而且女人身上肯定有淤青和伤痕。
可惜陈牧在验尸的时候没看到,说明没有挣扎痕迹。
当然,这是个妖魔修行横生的年代,说不定是杜鹃中了迷魂术,或者受到蛊惑等等。
就看继续调查的结果,再下决定了。
王发发盯着池塘,问道:“倘若真如大人所说那般,杜鹃被捞上来后附近的地面肯定是湿的,而且这地不易擦干,时间也较短,必然有痕迹。”
“没错。”
陈牧打了个响指。
他来到台阶前,蹲下身子摸了摸周围地面:“不出意外,被捞上来后,杜鹃应该躺在这里。”
“所以,从位置对比来看,她可能是自己跳下去的。”
王发发成立了第一个假设。
陈牧观察着周围环境,指着大门说道:“这条路通往大门,那么来第二个假设。杜鹃是准备回去的,但半途中又跳水,为什么?”
“被人威胁?”王发发皱眉。
陈牧点头:“有这种可能,也或者女人当时的心情很绝望,看到池塘后陡然萌生了死志。”
气氛沉重起来。
虽然都还是假设,可如果成立,这案情就愈发扑朔迷离了。
一个普通妇人出现在这座荒芜的院子里,然后跳水溺亡,是情感受损还是其他原因?
“下去。”陈牧盯着池塘,忽然开口。
“啊?”
王发发有些发懵。
陈牧开口道:“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水里找到女人不小心残留的物品。”
“这水……”
望着发臭绿油油的池塘,王发发一副哭丧脸庞,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脱掉衣服,只余一件内衫下去了。
总不能让上司陈牧下水吧。
“多找找看。”
陈牧吩咐了一句,便继续调查其他地方。
周围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甚至连脚印都没发现,基本都是杂草,很难留下。
他按照心中的推测,开始进入屋子查看。
接连探查了四个屋子后,陈牧来到了一间还算是干净的卧室。
阳光从破损的窗户间投入,倒也不显得那么阴森。
几件残缺的家具东倒西歪。
陈牧来到一张床榻前,光束斜划而过,将凌空飞舞的细小灰尘映照得清晰可见。
床榻上布着一层灰尘。
但陈牧细细查过之后发现有一些摩擦过的痕迹,四周有压痕,说明这上面放过一个软垫之类的东西。
“欢愉过的味道……”
虽然很淡,但陈牧还是能在床榻上嗅出了靡靡之味。
很明显这里发生过一场男女欢爱。
那么可以有第三个假设:杜鹃在这里与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陈牧跪在地上,目光如扫描机般扫视着床榻底部,来来回回数次后,他又在床头仔细观察。
床头与墙壁缝隙间布满了蛛网,灰尘很厚。
“奇怪啊,被放置了这么久,这床榻已经出现了质量问题,如果动作激烈,必然会留下痕迹……”
陈牧眯起眼睛,喃喃道,“可床下没有任何摩擦过的痕迹,就连有些不稳的床头都没有在墙壁上凿下印迹。”
陈牧俯下身子,眼睛几乎贴在床榻上。
却没找到半根女人的头发。
许久之后,陈牧轻吐了浊气,自言自语:“说明他们的动作幅度极小,而且自始至终两人只有一个姿势——女在上。”
这就有意思了。
抛开其他妖术不谈,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是杜鹃主动和男人发生关系。
为什么?
从她的家世背景和夫君感情来看,她没必要出轨啊,而且也不像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是受到了胁迫?
如果只是单纯的胁迫,女人的身体上以及这房屋内必然有挣扎过的痕迹,但并没有。
那就是其他方式的胁迫。
比如对方掌握了女人的什么秘密,使得女人不得不委身,主动和男人欢愉。
以上若都不存在,那就只能是偷情了。
毕竟人不可貌相。
陈牧在屋子里缓缓来回踱步,大脑不断运转思索着。
昨天上午,查东庆和杜鹃夫妻二人还很正常,出去摆摊,但下午两人便分离。
杜鹃来到了这个院子。
傍晚查东庆去酒馆。
假设杜鹃真的偷情,而查东庆无意间看到杜鹃,于是心情低落的他跑去喝酒,杜鹃无颜面对,选择自杀……
等被情夫救起时,杜鹃已经没有了呼吸,与之前陆舞衣一样陷入假死。
而情夫生怕惹上事,便将‘死去’的杜鹃送往对方家中。
又凑巧有了杜公子掳人一事。
“不对,不对,没这么简单,而且有些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