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小院,摇晃着院里的丛丛树木,吹得窗棂簌簌作响,
来到房前,屋内烛影闪动。
陈牧轻轻推开门扇,淡淡的檀香气息扑入鼻息,隐隐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酒香。
“这是——”
男人目光定格在了桌子上。
桌上是铺着一片大红长布,上面放着果盘、点心、糖果、花生以及大红蜡烛。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那张‘喜’字。
红的犹如女儿家羞涩的脸颊。
“相公……”
一道含羞带怯的幽幽声音传来。
陈牧扭头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一颗心噗噗跳动起来,不断吞咽着唾沫。
只见床榻前,端坐着一位女人。
女人身着红色嫁衣,头上蒙着大红盖头,摇曳的身姿在影影烛光之下格外唯美娇艳。
原来这就是福利!
此刻的陈牧心都要爆炸了,激动的差点没原地来个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大回环。
洞房!
娘子竟然要与我洞房!
陈牧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疯狂跳动,他慢慢走上前,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根秤杆。
秤杆用红纸包裹,是用来挑红盖头的。
“娘子,这礼物想必你准备了很久吧,太让为夫惊喜了,你放心,此生我一定不会负你。”
陈牧拿起秤杆,深呼吸了口气,轻轻将盖头慢慢挑起。
尖细白皙的下巴……菱儿似的丰润小嘴……小巧的琼鼻……清澈如湖水的眸子……
随着盖头慢慢揭开,一张巴掌大的姣美玉靥浮现出来。
她是那么的美。
好似天上的仙女下凡。
然而陈牧却愣住了。
一股极冷的寒意从脚底一路爬上了脑门,脖颈汗毛竖起,头皮似乎要炸开。
“相公……”
女人眸子闪着盈盈光泽,纤纤玉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我美吗?”
轰隆!
窗外电闪雷鸣,就像有一万个铁球在洋铁板上滚动。
衬着女人的脸颊格外惨白。
这不是白纤羽!
陈牧吓得连连后退,望着女人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颊,喉咙里挤出了三个字:
“柳!香!君!”
这女人不是别人,而是死去的柳香君!
这一刻,陈牧脑袋一片空白。
不!
不对!
柳香君绝对已经死了!他可以一万个肯定!
那这女人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房间内?
陈牧头脑开始眩晕,眼前似乎有层层雾霾弥漫,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究竟是谁!”
“咯咯……”
女人一步步朝着他走来,鲜红色的嫁衣此刻显得格外诡异,“相公,是我啊,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夫君!”
隐隐间,一道急切的声音模糊传来。
是娘子的声音!
陈牧一怔,想要大喊,却发现喉咙被堵死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
“相公,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女人脚步轻盈。
她脸上的血肉开始一点一点的剥离,皮肤开始干涸,一颗眼珠子垂落下来,脖颈处开始鼓胀……
刚刚还娇媚动人的美女,此刻尽变得阴森可怖。
陈牧吓得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往后爬去,一瞬间他仿佛被人放干了全身的血液,脸色苍白的可怕。
屋内的桌椅开始逐渐腐朽,墙壁斑驳结上了蛛网……
桌上的‘喜’布满了灰尘、果肉全部腐烂。
“相公,陪着我好吗?”
女人笑着,诡异的笑着,伸出干涸黑色的爪子探向陈牧。
陈牧脑袋愈发昏沉。
颅底迸出、针攒冷刺般的疼。
就在女人手指触碰到他脸颊的瞬间,陈牧一咬牙,拿起旁边一把剪刀,狠狠刺向自己的脖颈!
鲜血喷溅而出!
——
“呼!”
睡梦中的陈牧蓦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布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眼前一片黑暗。
耳畔是娘子均匀的呼吸声。
艹!
是特么噩梦!
极致的紧张过后,陈牧松了口气。
此刻他的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仿佛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就连双腿都还有些发颤。
“怎么会有那样的噩梦,妈的!”
陈牧一边暗骂着,一边摸索出身边的火折子,放到嘴边轻轻一吹,微弱的火光燃起。
然而就在火光燃起的下一刻,他脸上表情陷入了呆滞。
脊背再次发麻。
面前是一块木板。
一块很宽很长的黑色木板,遮盖了他的上空。
陈牧艰难转动头部,旁边依旧是木板,散发着腐朽陈旧的气息,而且头部旁还有一些首饰。
这些都是用来陪葬的首饰!
棺材!
此刻的他竟然躺在棺材里!
梦!一定是梦!
陈牧用力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