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漠如冰。
一杆银色长枪缓缓出现在他的手中,柔韧的枪尖不住嗡嗡轻鸣,杀气萦绕。
看这样子,分明是要取陈牧性命。
这让陈牧莫名其妙:“难道是皇帝暗中下令要杀我了?”
“玄武使!”
在气氛凝滞关头,又是一队冥卫疾奔而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形颇为魁梧的女人,脸上布着一道深深刀疤,颇为英姿飒爽。
高元淳小心瞥了眼,浑身一个哆嗦。
黑菱!
朱雀使身边的亲卫之一。
相比于玄武使,那位有着罗刹称号的朱雀使才是最让人恐惧的,无论是朝中百官或是江湖之人。
甚至有了‘宁下十八层地狱,不入朱雀生死门’的说法。
“什么情况,我这小小的县地怎么来了两位祖宗。”
高元淳内心苦的一逼。
“玄武使,此人不能杀!”
黑菱拱手冷声道。
望着前来阻挠他的女人,玄武使缓缓开口:“给我一个理由。”
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杀了此人,便找不到蛇妖,只靠您手下黎千户,似乎……”
“哼,他就能找到蛇妖?”
玄武使冷笑。
“我能!”
陈牧很合时宜大声说道。“而且就是现在!只要再给我一个时辰,我就能找出蛇妖!”
听到陈牧语气如此笃定,黑菱眸子一亮:“既然如此,玄武使不妨给他一个时辰。”
玄武使目光阴沉无比。
他手指轻轻敲打着冰冷枪杆,沉默片刻后淡淡道:“半个时辰。”
“可以!”
陈牧咧嘴一笑,指向后山寒雾寺,“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随我一同去寒雾寺,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惊喜。”
“哼,希望如此。”
玄武使收起长枪,语调轻蔑,“如果你找不出蛇妖,到时候就拿头来见我!”
“一定!”
见危机暂时化解,陈牧松了口气。
……
钟声清幽,旷远回响。
被雨冲刷后的寺院多了几分禅静的氛围。
当寺门口的僧人看到无数冥卫、捕快冲入寺院之中,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跑去通知住持和长老。
还未等住持与长老从会客大厅匆忙出来,陈牧几人已经来到了厅前。
“陈……陈捕头,你们这是……”
望着眼前的县太爷、以及气势肃杀的冥卫,护法长老心下一沉,大脑嗡嗡作响。
他首先想到的是之前园雨一案。
难不成陈牧这家伙拿了贿赂之后,出尔反尔?
倒是无慧住持保持一贯的冷静。
“不好意思,又跑来惊扰各位,实在对不住了。”陈牧拱手道歉,“今天来是办一件案子。”
果然是为了园雨一案!
听到这话,护法长老脸色铁青,刚要开口怒斥对方无耻,陈牧却率先道:“是另一件案子。”
长老一噎,惊疑不定:“另一件案子?”
陈牧径直进入大厅,环视一圈后看到了同样惊讶的阮先生,抱拳拱手道:“阮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陈捕头,你们……”
阮先生正要开口询问,忽然看到了跟在陈牧后面——面带银色龟蛇面具之人。
他脸色唰的一下惨白,愣了数秒后扑通跪在地上。
“拜见玄武使!”
现在的阮先生还未进入都察院,只是一介平民,见了冥卫大官自然得下跪。
而且就算入了都察院,也得行礼。
冥卫如阎王!
谁对他们不敬,就等着生死簿上划上一笔。
玄武使没理会他,坐在上首檀木椅子上,对陈牧冷冷道:“行了,别墨迹了,告诉我蛇妖在哪儿?”
蛇妖?
无慧住持和护法长老几人面面相觑,不明情况。
“不急,待我将鞠春楼一案给诸位剖析解开,再告诉你们蛇妖在哪儿。”陈牧示意众人落座。
这时,他看到薛采青跟在衙役的后面,目光空漠。
也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陈牧皱了皱眉,并未理她。
待众人落座,其他无关之人离开大厅之后,陈牧才缓缓开口:“在说鞠春楼一案之前,我先说另一件案子……柳香君一案!”
香君!
自看到冥卫后,神情一直不安的阮先生顿然愣住了,下意识攥紧拳头。
陈牧瞥了他一眼,说道:“我就简单说一下,去年诗词大会那天,柳香君意外落水身亡。但据我调查,她是被袁杏儿、于何佳、王兰兰……这十一个人联手杀害的!”
此言一出,除了薛采青几人外,其他人全都面露震惊。
“至于袁杏儿这十一人为何要杀柳香君,是出于内部的一些恩怨,这我之后再细说。”
陈牧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凉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
“而鞠春楼一案中,这十一人被蛇妖杀害,她们死后的姿态竟然与柳香君平日里睡觉的姿态一模一样,即可断定,是有人为柳香君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