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教授冷哼一声,“你们几个陪着他一起去包扎,随后来我这边汇报情况。”
他随意指了两三个人,说完之后自己就离开了现场,一头钻进了帐篷里,他似乎并不关心那个受伤的男学生。
我把自己手中的匕首扔了出去,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阵清脆的声音也让大家回过了神儿,我分明看着那个男学生眼中满是绝望和悲伤,看一下我的目光,带着几分责备。
“小航,借一步说话!”
吴贵也注意到了这微妙的场景,拍了拍我肩膀把我拉到了一旁。
在场的人多半分为三种态度,一种自然是当事人自己或许对我有责备,另外一种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一种是对我持有敌对心理的,恐怕就是那位门教授了。
可我自己从不后悔,刚刚实在太凶险,如果我不把那个学生的手臂砍下来的话,我怕现在他整个人都被吞进去了。
“这地方我也看出来了,的确太凶了!”吴贵一脸无奈,也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他下墓,恐怕目的的情况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替那个男学生包扎完后,大个儿特意来了我帐篷一趟,“付先生您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那学生并没有。怪你只是这会儿可能情绪有些波动,明天依我看,我们计划还照常继续,你觉得怎么样?”
我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不过吴贵却有些不乐意,“这样不好吧兄弟,你也知道我们毕竟跟他们教授本来就不熟,现在还得罪了他。万一下墓他要给我们小航使绊子可怎么办?大家是一个团队,最怕在这个时候遇到麻烦事儿了。”
帘子突然掀开了,莫瑶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认真的说道,“他的安全我来负责,明天计划照常进行就好!”
我听到这句话依旧是很动容,只是今天晚上并不好过。
更深露重,我原本就睡得不沉,防止有任何风吹草动更是和衣而眠,都躺在吴贵和萧山旁边,他们两个睡的昏昏沉沉早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忽然听到帐篷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叩门声,两短三长,一定是有意外。
我悄咪咪的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了莫瑶随身带着小包,已经换好了夜行衣等着我。
“不等门教授他们吗?单独行动怕是没法跟大个儿交代!”我皱眉看着莫瑶,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哪里知道这小丫头好笑的摇了摇头,“门教授他早就带人走了,不然我来叫你做什么?我们单独行动可比跟他们一起要顺心的多!”
听到莫瑶这句话,我立刻掀开门教授的帐篷,果不其然,早就已经人走茶凉,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怕吃完晚饭,他们就已经离开了。
夜晚的戈壁滩比白日更加诡异,白日里看上去那些枯枝乱木,夜间仿佛一个个化身为群魔乱舞的妖精。
不远处有几座矮坡,在当地这些被称为支龙山,就是分龙脉的意思。
我们无暇顾及那些低矮的山坡。看着面前这个规模体量最大的土包,莫瑶带着我径直绕到了后面的墓道。
“如果我没猜错,教授一行人他们应该是沿着那些盗墓贼挖出的墓道离开的。”他说的就是白日里被围挡的地方。
我想起刚刚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脚印,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这边还有一些脚印,虽然已经被黄沙掩盖了一部分,但这里有生人留下的气息。”
看着这些开场且平坦的山坡,一个个的全是裸露的岩石草皮,风水术当中有一句话,至阳过剩则草木不生!
而唯独我们站的地方是整个土坡的背阳面,这地方林星星的长了不少绿色的植被。虽然稀疏,但相较那些阳面已经算是茂盛了。
我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有些阴凉刺骨,阴砂所属生草木,“是这没错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坎水位!”
这片戈壁滩白日里是一种情况,而地下又是另外一种情况,简直是阴阳至极。
“先别轻举妄动,这毕竟是千年古墓,而且西夏的风水树在当时可以说是巅峰造极的,我怕他们当中有诈!”莫瑶见我拿出洛阳铲连忙阻止了我,对着我摇了摇头。
“小航你来看这边,据我所知这个陵寝应该是按照七星伴月阵法来抵御盗墓贼的,一下的国姓为李姓,木克土,土生木,要知道一个最为理想的帝王阴宅应该是龙穴沙水无美不收!虽然他们的乐城已经被迫但是我想三号陵寝之所以特殊,乃是因为他是开国建业的第一位皇帝,所以这七星半月阵,他才是所谓的‘月’阵!”
言罢,莫瑶伸手摸了一把,我刚刚放回去的土。
“你看看这阴砂,并不是真正的阴砂,而是阳沙之中有阴沙的重叠!”
果然,借着月光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月城露台,此刻孤零零的暴露在整个戈壁滩上,显得落寞又孤独,余下的几个石像更像是守城的将士。
这也让我突然反应过来,月城露台这并非是整个城的中心,充其量也只能当一个护城河的位置。
说什么月城才是西夏的王城,不,作为游牧民族而言,他们更倾向于王在哪里,城就在哪!恐怕之前的史料记载全都骗过了这些盗墓贼,以至于让他们身死魂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