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上前去,想同人家打招呼,可这个女人抬起头,我却一下子愣了。
只是这个女人?
等等,她似乎最近不怎么太平啊。
“这是我小姨,娘娘,这是我的朋友们,来家里住两天!”娘娘应该是当地人的称呼,他们是湘西东部的苗人,我们倒也没有太意外。
我们全部一一打了招呼,女人给我们每个人也安排好了房间,三个人住一间房,没办法,乡下住宿条件有限,好在床铺够宽够大,三个大男人睡也没任何问题。
早饭也是人家帮忙张罗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吃完饭之后特地拿出了2000块钱交给了王星,“算是我们的住宿费跟伙食费,要是你小姨不收的话,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王星看了看我,表情有些纠结,本想退回去,可我态度坚决,她只好把钱拿给了她小姨。
5分钟之后,这丫头脸上带着笑意走了出来,又将1000块钱塞到了我手里,“太多了,我小姨说1000块钱就够了!”
好吧,总归是不吃白食就是了。
我们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特地跟小姨打听过,这附近有没有个叫窝子山的地方,女人摇了摇头,不过我们说了个地名,他表示好像在哪儿听过,吃过饭,一会儿去村里打听打听,也许村里的人知道。
这里的人我再了解不过了,山路闭塞,有些女人终其一生都没有走出去过,其实像王星这样,靠着努力学习走出大山的女孩,已经是蛮幸运了。
这条线索暂且断了,我们趁着帮这几个大学生发传单做民意调查的功夫,上午打算先在村里转一转。
我们三个研究了一下地图,至少确定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武陵山脉附近,这个村子叫移花村,名字听着古怪,这里倒是还有一处更古怪的山,据说山中有个巨大无比的坑洞,能听声吐雾,是传说中被魔鬼诅咒的地方。
一上午听村里人讲这些趣事,听得倒是津津有味,可一些有用的线索是始终没获得。
我正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盯着猪圈里的老母猪发呆,吴贵兴冲冲的拿着调查问卷冲到了我跟前儿,险些都没刹住车,“小航,小航我找到了,有位老先生说他知道窝子山在哪!这窝子山啊,根本不是个山,而是个村子,我们都想错了。”
“什么不是山而是个村子,你问清楚了,真的假的?!”
吴贵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回答道,“这我还能骗你不成,问清楚了就是个村子,而且这村子好像离我们不远,那个老人家闺女就嫁到了那个村里。”
说话的功夫,小姨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问吴贵,“你说的老人是哪个哦?”
吴贵大致也明白他的意思,只说是住在村西头的老头,坐着轮椅,至于姓什么他还没问。
小姨听到这个名字表情有些古怪,神神秘秘的跟我们说,“他们家是黑苗,你们最好小心一些。”
什么,黑......黑苗!
我知道苗族分黑苗,白苗还有花苗等等这些不同的族群,可,我也只是听说过见都没见过。
仅仅说了这样一句话,小姨就不愿意继续往下说了,借口要做饭就离开了。
管他黑苗,白苗,就算是金苗,我们该找还是得找。
更何况对我们而言,目前这人还算友善,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我让吴贵带我去瞧瞧。
到地方之后,这才发现老人家住的的确是偏僻了些,周围不要说没有一个邻居,就连院子都没有一个。
他穿着藏青色的对襟短衣,头上同样的也缠着青色的包头,小腿缠着绑腿裹布,肩膀上有一种奇形怪状的几何图案,应该是羊毛毡,瞧见我们朝这个方向过来,原本耷拉着的眼皮微微抬了起来。
“小伙子人带过来了,还不错,是个阴阳先生啊!”
这个人,居然能说这样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瞧着他的岁数,应该也有七八十岁了。
按理说这个岁数的苗人基本上说的都是一些当地的土著语,可他居然还会说普通话,很难让我不怀疑他的身份。
“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待了很久,老了落叶归根!”他看着我语气不咸不淡,似乎是把我心里的困惑全都解答了出来。
这个人好似会读心术,他能看穿我所有的心思,我的心则是更加慌乱,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尽量的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老先生,我想向您求证一下,您口中的窝子山当真是个村子吗?你能不能帮我们指个路,我没有重要的人要去见!”
我态度谦卑,老者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那一瞬间我仿佛在他身上瞧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窝子山,已经没几户人了好吧,老头子我也还想去见女儿,这样吧,这两天安排我儿子带你们走一趟,瞧见我那闺女告诉他,也该回家了!”
他说话颠三倒四,我不是很能听得懂,但好在有人带路,我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我从身上掏出了200块钱放到了他的轮椅把手上,不料老人家突然大发雷霆,直接将钱甩了出去。
“小小年纪功于心计,有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