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在这里,就像是活了一场梦,从来没有睁开眼睛,从来不知道的关系,你在南郊巷子里,贴在墙上,像是一张纸人,嘻嘻嘻……”
女人的声音适合事宜的在我耳边响起,我找不到任何的足以勉强征用的点,但却唯有最后一句话,贴在墙上,像是一张纸人。
我面前的一片墙灰都掉了下来,彻彻底底的露出了全貌。
露出来的,不是蜘蛛想尽办法藏起来你的虫卵,不是墙皮之下布满泥浆的阴暗,她藏起来的的,是三张人皮,是的,我没看错,是三张完整的人皮。
人皮不知道是否是用不知名的浆液修正过,保存的十分完整,甚至上面还泛着淡淡的粉红,这样的稚嫩的颜色,是少女,是戏子,是妓女,是南郊巷子里被杀了女儿的娘亲,她们被夺取了身子,被厌弃之后,也被剥下了人皮。
人皮十分完整,没有一寸褶皱,新鲜光亮的程度,近乎于刚才才剥下来。
我几乎不敢相信,在这样灰暗阴森充满腥臭味的粪便山洞里,竟然活生生藏着一群不知道年龄,看不清样貌的女人的脸。
“我曾经在戏园子里独树一帜,我曾经是青楼里的头牌,我却是阴森腥臭小巷子里失去女儿的妇人,我想死,却又活了,那便活着吧,像是阴沟里的臭虫,一直活着,我还不是少年,不是先生,不是夫君,不是父亲,也不是祖父,嘻嘻嘻嘻……”
女人掩着唇角在偷笑,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毛骨悚然。
是的,她还要成为男人,按照她的话,还需要很多人死去,这样的手段,我从未领略过。
“你不会成为他们,你不是他们,他们有过爱,有过恨,你无法体会他们的爱之深,恨之切,你永远无法得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身体,像,像是,我一样!”
女人的视线恍惚间落在我的身上,过了会开始捧腹大笑。
她一边笑,一边看着我,像是在嘲讽,但更多的是干笑。
“哈哈哈,原来,少年郎,也和我一样,我是戏子,妓女,娘亲……”她看着我,笑意逐渐收敛,双手之上带了些血气:“那么,你又是谁?现在的你,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转身盯着面前的人皮,实在是惊讶的不得了,看着这女人怪异的问道:“人是会活动的,皮肤是没办法保存完整的,但人死了也不行,皮肤会发白,发青,那你这些,都是如何搞得这样完整而纯碎?”
或许是我的语气实在是像一个秀气读书人,此时此刻正在和自己的讲师核对知识。
而我的讲师,正是这场杀戮的实施者,她的手段很好,十分巧妙,残忍而不顾任何生灵的触痛!!
女人缓缓走上前来,身形摇曳,似是早春的拂柳,或是秋来的芦苇,飘逸出尘,有那么一瞬间了,我几乎都要觉得,面前这女人,是早些年间未曾加入昆仑山的长老。
她也曾经是个姑娘,希望美好,期待爱慕,但到底,现在变成了别人的载体,失去生命般的活着。
“你是不清楚的,我站在这里,看着他们挣扎,他们很喜欢挣扎,力气很大,我很累,于是站在一边看着,仔细观摩着的它们,我查过,人在急切之后的放松,肌肤是最为放松的,我需要这样能让我有最大修正性的肌肤,她们很合适,我也担心它们不适合,但还好,她们放松了,身上的皮肤也都保存完整,我坐在一边,将她们立起来,用这些家伙的毒液让她们销魂,这样,刀子放在身上,是不知道痛的。”
女人说的很慢,但说得十分详细,她不是在阐述自己的罪过,她是在炫耀,炫耀自己的作品,独一无二,前无古人。
她用了观摩,是的,这样一个适合放在展览上的名词,在这里,被染上了肮脏的雾气,原因,便是她沾染了几人的怨气,还有恐惧。
她是在人尚且清醒,从某种层面上说,人是清醒的,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她剥下了这几人的的皮肤,从头到脚,从上到下,很完整,很精致。
我没有在这些皮肤之上看到任何缝合的痕迹,说明,这女人便是直接将这些皮肤戴在身上,她很清楚,戴上之后,她,就是她们。
或许发生的这些算是惨剧,但我想到丹橘长老也会被这女人厌倦之后,也会将皮肤活生生拨下来,放在这里,这是一场展览,这些蜘蛛,和我一样,我们在这时候,在这偌大的山洞之中,扮演着同样的角色——观摩者。
女人开始蹲下来去捡地上的残渣,捡起来一些,便放在掌心揉捏,不一会捏出一张张完整的似是墙纸的平面,她再次将这些东西贴在墙面之上,她的作品,再次被一层层掩盖。
背后的蜘蛛根本无法靠前的,我站在女人身侧,亦是无法动手。
场面陷入僵局,丹橘长老的意外出事,让我浑身都一阵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