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食盒边缘沾染的血迹斑斓,我皱着眉拿出第一层,放在一边。
第二层,便是一整个狗头,看毛发鲜血,也是刚杀不久的,狗的眼睛还是睁开的,双眸瞪的很直,像是在看着自己的食物。
被这样一个脑袋盯着,实在不是什么好感觉,两只牲畜同样的地方,都在脖颈上挂着红线,很浅,但绑的很紧,几乎都要的勒进血肉。
拿出第二层,下面放着一个香包,我瞬间了然,难怪一直没有闻到味道,原来是香包的味道冲散了。
一路拿过来我只觉得沉甸甸的,知道可能是大菜,但没想到,竟是生菜?
这是那个不起眼的男人拿着的食盒,看着倒也是没什么斤两。
鸡和狗都是在祭祀之中可以献给长生天的,这无可厚非。
我转身将食盒放好,再去试着打开另外一个,结果手刚碰到盖子上,忽然之间浑身便是一震颤栗。
这个盒子我只碰到过把手,从未摸到过食盒的身子。
这会碰到盒子,竟是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想至此,或许刚才是一番错觉,便再次伸手,指尖刚碰到食盒,便再是一震狠狠的颤栗。
我恍然朝后退了两步,眼神之中带着惊讶的盯着这盒子。
丹橘长老也像是觉的惊讶,盯着我不解道:“这是怎么了?盒子有什么问题?为何你碰不得?”
我也觉得十分奇怪,为避免是我的感知问题,便看着丹橘长老说道:“长老可以试试是否是与我同样的感觉,看是否能将盖子揭开?”
我自知揭开盖子还是没问题的,可这样的感觉我是未曾有过的。
丹橘长老放下自己手中的盒子,缓缓试探着蹲下,小心翼翼的朝着食盒伸出手。
可刚碰到食盒,忽然之间整个人倒退一大步,像是被电击一般的错觉。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一个盒子有这样大的本事?”
丹橘长老看着我很是不解,整个人浑身仍是在止不住颤栗。
我淡淡晃首,幽声说道:“以前师傅说过,我自小便对死人比较敏感,只要是十里八乡哪里死了人,我都会前去吊唁,但也不进门,只是站在门口。”
我说着便想到了师傅当时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师傅知道我或许能够通灵,便一直想要强行将我拖住,但到最后,我还是会出现在死者门口。
直到有一次,我也觉得厌烦,所以就忍着不去,结果到了晚上便是噩梦连连,整夜无眠,大病七日之后,师傅才松了口。
许是被我这种怪异的状况弄怕了,师傅拍着我的脑袋挤着眉稍说道:“你这小子,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自此之后,为了避免同类情况再度发生,师傅才开始教习我各种术法,不知是否是因为术法逐渐强大的关系,幼时的这种感觉逐渐被淡化。
但刚才,竟是再度升起了这样的感觉……
而且下意识告诉我,这样的感觉,定是我所意料之中的状态。
想罢,我拿下手套,看着面前勾勒着复杂花纹的食盒满眼淡漠。
我再度朝着这食盒伸出手,指尖仍是在不断发出微微颤栗。
“你这是干什么?”
丹橘长老霎时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腕,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恍然间才察觉到,我手心,竟都是汗?
这样的异样确实是让人不由得紧张,就连丹橘长老也像是觉察到了一般,盯着我很是不解?
“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我摇了摇头,盯着长老强行压下心中难得来一趟的执拗感:“这是正常现象,人在面对紧张和未知时,会分泌出汗,正常……”
长老盯着我狠狠用眼神刮了一眼之后闷声说道:“你是不是害怕了?别给我搞这些虚的?害怕就是害怕了,丢人吗?你以为你比刚才那小姑娘大很多吗?”
不知为何,说到这里长老忽然之间怔住了,盯着我的眼眶之中多了一些我看不透的神色。
像是秋日里,仰起头看着满树火红的枫叶,但有意者却很显然能够看到,对方并非是在看枫叶,而是在透过枫叶看些什么别的东西?那么,长老到底是在看些什么?
“怎么了?”我看着长老困惑道。
丹橘长老仍是未曾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我,恍惚间闪过一丝神色,是不忍,这我十分熟悉……
人是一种无能且十分容易多愁善感的生物,而这世界之大,最不需要的,也恰恰是这样,同情心泛滥的地方,才是最为贫瘠的蛮荒之地。
“你——”长老忽然开口,盯着我的眼神微微有些闪烁,不过很快收回之后便带着些躲闪意味,摆了摆手冲我说道:“行了,你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