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来访还望先生见谅,听下人说波塞府邸来了一位带着红纸伞的厉害少年人,我早先拜访过一次,但是家仆说先生有事出门,便让家仆早早留意,要是先生回来,博兰必定登门拜访,此次能得见先生真容,是博兰荣幸。”
这人实在是客气的让人觉得陌生,我放下茶杯没有侧身,只是淡漠言道:“大人实在折煞我了,小人不过是天边一处小巷子里的扎纸匠人,此次出门游历方才至此,小人年纪尚轻,大人不必对我如此客气……”
博兰比我想的要客气许多:“先生固有一言,是要比学生先走一步,我等连学生都算不上,自然当时称呼先生才好。”
说罢不等我回复,便也直接说道:“先生也不必过谦,手段傍身,先生必定是与常人不同,我尊称先生,乃是常理。”
这些话是我寻常很少听到的话,说得不知为何有些酸牙,我只是淡淡轻笑便也不再多言。
倒是波塞像是忍了许久,满眼尽是无奈。
“你们两个到底还要酸到什么时候,我是属实听不下去了,你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那就直说,何必非要搞得如此客气,这可不是你往日的风格,博兰,你这格局,可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博兰闻声狠狠瞪了一眼波塞,眼神之中尽是无语。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安安静静吃饭不好吗?”
我擦了擦嘴,这才起身望着在我面前躬身之人,伸手将人托起。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在这里我也只是客人,大人可不要将我陷于不仁不义之地。”
博兰这才起身,伸手示意我坐下,我正是疲惫,也没多想索性直接坐下说话。
对面一直在客气的人也坐下,望着我满眼尽是晦涩。
与刚才的气势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波塞也察觉到博兰情绪变化,这才拧着眉梢问道:“老伙计,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家里出事了?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能帮上忙的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博兰转身望着波塞眼神之中尽是感激:“多谢你的好意了,只是我如今的事情,怕是你也帮不了的。”
波塞闻声登时着急了,起身直接问道:“怎么回事?这女皇城好歹我们也算是说了算的,为何我帮不上忙了?你倒是说来听下?”
博兰转身望着我,眉宇之间藏着一股子忧愤。
“先生有所不知,我家中有一老母,如今已过古稀,眼看着儿女想要为老人颐养天年,但不曾想老人突发重病,自此卧床不起,我身为长子,看着母亲如此受罪,实在是于心不忍,奈何请遍名医,都说母亲得病无法医治,我这才无奈考虑到邪祟一事,还望先生为老母出谋划策!!”
波塞霎时转身走到博兰身侧,眼里也是急切。
“兰姨出事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玄黄之术我也是略通晓一些,你早说我也可以去看一下啊?”
博兰摇了摇头,拍下波塞抓住他肩膀的手。
“你心情急躁,遇事便是喊打喊杀,我知道你牵挂我母亲,但这样的事情,俗话说,医者不自医,你我还是离远点的好。”
我心中再次诧异这人还是会说话,竟然如此懂得盘旋。
一句话便将波塞拉到一家人,这样将波塞堵住,自然也是没的说了。
果真是文臣,这样的话,波塞是断断说不出口的。
果不其然,波塞闻声便是五官紧凑,凑到我身前满眼愁容。
“小兄弟,你也看到了,我这府邸,说的好听点算是家,说的不好听了,和外面的客栈没什么区别,我拜了博兰的母亲为义母,自此才多了一家亲人,此次义母出事,我身为儿子却不知晓,怎堪为子?还请小兄弟出谋划策!”
说罢两人竟是直接单膝跪地在我身侧,满眼诚恳浑身笃定。
我并未因为两人姿态低下便一口答应了,这样的事情,情况不了解,答应了也是白答应。
“不知尊驾如今八十有几?大人身下育有可否育有儿女?兄弟姐妹又有几人?”
波塞望着我满眼困惑:“小兄弟问这些……”
“先生!”博兰不等波塞说完便直接将人堵住,看着我细算道:“老母今年八十有三,我命里福薄,只有一子,如今也刚及冠,我下面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
我点了点头,再度问道:“大人家中早先母亲可否育有子女但中途夭折的?”
波塞闻声脸色霎变,厉声说道:“小兄弟,问话也不要问的这么深,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