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木头之上明光纷纷落下,我这才缓缓落到地面。
与丹橘相视一眼纷纷隐身在拐角暗处。
夜幕将整个街道笼罩,一排雪白色的灯笼像是哪里办了丧事。
白花花一片,在夜色之中更是让人心神颤栗。
“能行吗?我怎么觉得心跳得这么快呢?”
丹橘站在我身后,满眼尽是担忧。
我微微笑了笑,继而才说道:“长老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挺厉害的么?在格日勒面前长老可是放下豪言了的。”
丹橘长老则是挺起腰身满眼愤怒。
“还不是你,要不是为了给你小子撑面子,我用得着找什么劳什子家伙算账?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取笑我?”
我自然是摆了摆手,满眼含笑。
“自是不会,长老多想了,此时能得长老相助,在下便已经是胜利一半了,还要多谢长老出手。”
丹橘长老则是一副大气的摆摆手:“诶,不用介怀,小意思小意思。”
我知道丹橘长老不是那群草包,所以自然清楚对方是实力不亚于我的厉害人物。
身为女子,能修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好啊你,你这家伙现在真是胆子肥了,都敢用我取乐?”
我闻声无奈摇头,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敌人进圈。
这纯阳真人到底是何来路?通晓这些阴邪的诅咒之法。
这世道,自然是有许多知道这诅咒阴毒术法,大多最后都是自取灭亡。
这种事情都是极其损伤身体,邪气入体,到最后五脏六腑压不住邪气,等待他的,便是死亡。
“咕咕咕——”
正当我思绪远走高飞之际,霎时传来一声鸡鸣。
这时——五更天到了!!
我将食指放在唇角,与丹橘长老相互看着点了点头,时间到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道道绵长悠扬的声音响起,这是打更人。
我心神沉了沉,要是这人遇到那家伙了,可要如何是好?
正当我准备出手之际,霎时周围拧出一道大风。
大风呼啸而过,只听打更人拍了拍脑袋嫌恶的说道:“真是个鬼年岁,这都要天亮了,一阵子妖风刮的,真以为别人害怕啊!!”
我心思沉了沉,缓缓松了口气。
可刚松下一口气,忽然便听到这打更的喊了一嗓子:“哎嗨,这位先生,还没到五更天呢,你怎么就出来了?大半夜的,好好回去休息啊?”
我看了一眼站在身后之人,先生?这里哪里来的先生?
紧接着,思绪一紧,一道惨叫声乍然响起。
“鬼——”
声音喊到半道戛然而止,微风送来一股血腥味,粘稠的只让人作呕。
继而,不等血腥味散去,便是紧接着一道声音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股声音与方才显然是大不相同,没了那股因夜色深沉带来的疲惫,反倒是多了一丝丝阴鸷和诡异。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响起,我屏住呼吸,望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身影。
白色的灯笼一排排闪着亮光,街道之上鬼火幽幽,此人所过之处,火暖色的灯火,皆是转为幽绿,散发着诡异的邪气,让人心绪烦躁。
从头到脚看不出身形,看不到样貌,甚至察觉不到气息,唯有手上拎着的一个灯笼,里面的灯火却是和街道上的灯火截然不同,是火暖色。
一路幽幽走来,背后没有任何身影,甚至手里的烛火,也看不到光影闪烁。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他在不断靠近我们设下的牢笼,一步步走近,我们的思绪亦是跟着一步步靠近。
“走近点,再走近点!”
丹橘长老站在我身后,满眼都是紧张,唯恐这家伙进不了牢笼。
我食指再度放在唇角,示意安静,这家伙走得很慢,很明显是在查探着什么?
每走一步,手上洒下一把纸花,纸花随着微风刮得到处都是,晚风中像极了来给人送葬的现场。
但他嘴里仍是漫长而诡异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分明背后那躺在地上的打更人,早已死的透透的,鼻翼之前的血腥味道都还没有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