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绪沉了沉,望着这纸人属实觉得心累。
背后之人懂得给纸人画眼,那必然是懂得这一行的规矩。
为何非要在这种时候明知故犯呢?
“少年人,人生难得一糊涂,很多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谁到死没几个憾事?这很正常,莫要较真,你要是较真了,那你可就输了。”
说罢再度传出用脑袋砸门的声响,异常的没有沉闷,而是让人觉得无端空洞。
“门就在你身后,现在想出去,倒也还是来得及!!”
隔着一道门,门外虽算不上天朗气清,至少也是阴天。
但在这门内,大雨纷至,延绵不断,像是怎么都下不完。
越是下的多,这石灰墙上的爪痕就越多,我惊诧与这种变化。
刚才委实忽略了这变故,如今看着莫名觉得惊悚。
这看着不像是管家抓出来的,倒像是墙里面的人不断往外挣扎。
造出来的爪痕,也都纷纷应景的往外凸起。
莫非,这墙里面,有人?
想到这我便狠狠甩了甩脑袋,这不是我此刻来的目的。
于是转身望着面前瞪着两个眼珠子望着我的家伙。
我刚做出来,现在就来和我作对?
伸手扯了扯傀线,下一秒,“咔哒”一声,傀线应声落下,我再次瞠目。
转身望着老人,可当我转身之际,却发现管家已然不在原位。
“少年人,老汉说了,袁家事袁家断,断不干净,自有天断,你何必非要插手?”
管家站在两个黄纸人之后,仍是佝偻着身子,大雨顺着腰际滑落,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诡异的气息。
我看着被管家拎在手里的傀线,心思霎然沉下。
这家伙,能砍断傀线,要知道傀线是控傀者的必备法器,这傀线就相当于傀师的手指,这老家伙,竟有如此能耐?
“你,到底是谁?”
我沉了沉呼吸,望着对方,隔着雨帘都挡不住的水汽顺着一道劲气朝我散开。
我伸出红纸伞,伞沿转动,水汽再度飞出。
两股劲气相撞,瞬间炸出一道水花。
我往后退了一步,抬起伞沿,却看到了已经到了眼前两道黄纸人。
纸人被画上眼睛便是活了,活了的纸人除非杀了,否则便会收集世间阴气,到时候,只怕是会闯出大祸!!
我拔出五帝铜钱剑,眼神之中泛出一丝狠辣。
剑刃划过,雨帘被切割开,两道纸人身影齐齐弯腰,与剑刃擦身而过。
老人就站在原地,大雨将整个人浇透,但他却像是未曾察觉一般。
披头散发盖住脑袋,发梢上沾满了水,自作成雨帘,浑身破布烂衫倒是撑得很好,竟是未被大雨冲散。
双手仍是插在衣袖里,身子微微颤抖,时而发出的颤意让人觉得凄冷。
“老汉年六十有二,人叫老朽,你,走吧……”
贡献出一个毫无作用的消息之后,管家再度下了逐客令。
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血液都阴冷的让人窒息。
望着对面两道黄纸人的影子,我索性闭上眼睛。
扯出剑刃,转身朝前划出,剑刃撕开雨帘,扯出一道水光。
黄纸人异常灵活,手脚都像是常人一般迅捷。
见状我倒是有些无奈,第一次给自己做了个敌人出来。
看了这院落一眼,我无心在争斗,玄武城有鞍山之乱马上开始,我无法醉心于战斗。
于是直接站定伸出手臂:“好,我走,管家尽可住手。”
说罢管家果真住手,闪身进了雨帘,周身尽是潮湿的水汽。
“嗯……”
我转身便走向门外,大门在我背后关上。
一声“砰”响,我望着大门心思沉下,要是不进去,就不知道袁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话,这小子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得而知,想到这里我便觉得无语。
这家伙到底自己去了哪里?大活人难道还能被人绑了去?
“付先生!!”
熟悉的声响在耳边响起,我转身望着身后之人,满眼尽是晦涩。
微微点了点头,便也不在说什么。
丹橘长老只身朝我走来,面目之间仍是含着淡淡笑意,像是永远都不会因为什么改变自己的状态。
“你没找到袁伟?”
我没说话,这人既然这么问,必然是料到了,我再说就显得十分没必要。
丹橘长老走到我身前,漫天尽是阴霾,似是为了应和长老周身冷淡。
“长老应该是知道我找不到袁伟,这才来让我去袁家试探的吧?”
丹橘掩唇轻笑,看着对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