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望着对面这硬气的老头漫不经心说道:“刘管家,你们军长早已被改了气运,如今和狐妖相伴,到最后狐妖气运便会痴缠而上,加之拓延手上沾满血腥,但凡出现精神萎靡这种状态,便会导致神经受损,狐妖邪气便会直窜而上,攻占拓延脏器!!!”
说罢便转身朝楼下走,这拓延变成如今这种样子,只是咎由自取,但凡有个人心,也不会这样子,一味维护狐妖,那就应该有自食其果的准备。
刚到楼梯口,背后再度传来一阵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响。
我缓缓转身,望着我背后跪的端正的人满眼漠然。
“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无用的,跪,只是你有事求我,而我想不想做,只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罢了。”
管家点了点头,但仍是跪的十分端正:“是的,我知道先生对军长之前的做法有意见,因此,我给先生带来一人。”
说罢管家拍了拍手,门口走进来两道身形。
我瞥了一眼,是李渊,身为公会会长,此刻早已是昏厥不省人事。
而搀着李渊的,便是当时佝偻着腰背的老人。
老人似是视线往上挪了挪,手里的灯笼早已是奄奄一息。
看样子应该是出来有些时日了,灯笼这才半死不活。
“前辈何必来这种地方……”
老人将李渊丢在地上,身形在穿梭之间便到了我身前。
“小子,拓延是什么样的人物没人比我更清楚,我知道你对这小子没什么好印象,但听老身一言,如今人族危在旦夕,魔都看着虽大,但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算不上什么?只是,若是成了敌人,不管是大是小,我们都会多一分丧命的危险,今日刘管家求你,也是无奈,我们几个都是灵魂体,多年以来在这牢狱之中依靠死气供养,这才苟活至今日,拓延啊,并非是坏人……”
我看着老人神色淡漠,眼神之中藏着些许晦涩。
“人的好坏不是信口拈来,狐妖不除,拓延必死无疑,前辈应该比我更清楚!!”
管家即刻开口否认:“当然不可以,要是雪娘不在,军长清醒以后只怕更是烦闷。”
我听至此便不想再多说半个字,说的再多对牛弹琴,何必浪费口舌?
于是转身便越过老人朝下走,结果还没有走到楼下,身前便飞出一道身影。
当看清楚之后,这才看到管家捂着半边脸满眼深色。
背后传出老人的不忿声响:“臭小子,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里说话?拓延的性命都是被这狐妖拖垮,要不是这狐妖,当时雪兰和拓朝就不会死!!”
我无视这老家伙的固执,想来那雪兰和拓朝便是这拓延的正牌妻子和孩子了。
两人死的可惜,丈夫被狐妖迷失心智,母子俩皆是魂魄不宁。
如今军长府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想象得到。
老人再度转到我身前,黑袍仍是将老人裹得很严实。
灯笼拎在掌心,看着随时都会熄灭。
想到老人刚才的话,灵魂体是不能在白日里出现的。
这老人,是不要命了?一旦灵魂体破碎,那他整个人也将魂飞魄散。
想至此,瞥了一眼被砸在地上浑身破碎的李渊,还是拿出红纸伞。
“太阳太大,用这个吧。”
老人似是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这才淡漠说道:“多谢你这小子了,走吧,随老身走一趟,这狐妖,确实是害人不浅。”
我思前想后,这才看了一眼身后这些人,转身朝前走去。
当再次出现在军长府之时,我委实被眼前景象所震惊。
就算是之前军长府看着金碧辉煌,虽说泛着妖气,但至少是看的过去。
可此时,府里到处都是一片荒芜,哪里像是住着人的样子?
这种地方,看着更像是荒原?
“我的天啊,这里发生了什么?老头,你们家这是怎么了?进贼了?被火烧了?”
吴贵在身后亦是诧异,追着脸色苍白的管家不停追问。
院子里到处都是蒸腾的鬼气,槐树乃是木中之鬼,算的上大阴之物,但此刻,也都像是支撑不住这冲天的鬼气,树叶早已掉的一干二净,枝干泛着干涩,一棵树上,没有一片树叶,只有光溜溜的树干,就这样枯黄的站在院子中间,委实像是一具死尸。
时而风声刮过,吹得槐树沙沙作响,枝干互相碰撞发出的声响似是随时都会断裂。
院子池塘之中飘着一片白花花的肚皮,是本在池塘里戏耍的鱼,此刻也都早已翻了肚皮。
满池的荷花本是开的娇嫩,此刻连根茎都看不见了。
水渍泛着一股恶臭,像是尸体散发出的腐烂味道。
刮过的风将气味带满了整个庭院,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