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神色慌张,满眼尽是虚无,整个人像是被雷霆击中一般,僵在原地满眼晦暗。
忽而他抬起头望着我,满眼尽是祈求。
“小航,求求你了,救我,好吗?你身怀神通,救救我,好吗?我是真的不想死,你就看在长辈们互相交好的份上,救救世叔,行吗?”
我并未在意这家伙,只是眼神从木牌上划过,看着上面幽绿光芒心底在不断打鼓。
转身望着面前老人,黑袍之上纤尘不染,但不知为何,却总是透着丝丝嗜血意味。
“老人家,你可去过黄泉?”
我此话问出,周围众人纷纷开始议论。
“这小子,是疯了吧?在这些人面前,这问的是什么话?”
“是啊,这不就是问人家想不想死了?着实有几分让人受不了!!”“谁说不是啊,希望明天死的就是这家伙。”
“……”
我仍是望着面前这三人,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这几人十分熟悉,但三人作风,也并非那样熟悉,这种抓不住的感觉十分让人不适。
我一向将未知掌握在手中,这样即使等危险来临的时候,我能最快速度的做出反应。
不至于在危险到了眼前,才发觉束手无策。
老人举着灯笼,灯笼一圈是白纸糊住,隐隐约约闪烁着火光。
看着这火光,闪烁之间似是藏着一溜随时都会窜出的火舌。
她往前挪了一步,看着是一步,实则再出现已经是在我眼前。
老人缓缓抬起衣袖,动作缓慢的和刚才好像不是一人。
手腕从衣袖里露出,手背上的褶子像是一层层被割开再重新放置回去,叠成一层又一层。
手指上的指甲很长,很是尖利,逐渐明亮的夜色之中泛着寒光。
我丝毫不怀疑,这一双手若是从人肚子里戳进去,足以洞穿整个人的腹部。
她抚着门框,肌肤和门框互相摩挲,都是相同老化的表皮,摩挲起来带着沙沙的声响让人耳畔一阵作祟。
“黄泉?哼,小子啊,在这种地方,你和老身谈黄泉?不觉得十分不吉利吗?”
我浅浅轻笑,望着对面之人漠然道:“正是因为在这种地方,更是不差这几分不吉利,到处都是邪祟,吉利与否,不是显而易见?”
老人缓缓转身,似是望了身后两人一眼。
两人似是看了看,这才转身朝来处而去……
看着两人身影,悠悠然而来,悠悠然而去,像是从未出现,也像是从未消失。
我再度望着眼前这老人,到底这黑袍之下,是何等面貌?
“黄泉一路,是鬼非人,你小子倒是知道的很多,老身在这魔都里数十载,也无聊了数十载,没想到还能遇到个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来,说说吧,你还知道什么?”
老人伸手将灯笼凌空放在虚空之中,继而缓缓坐下。
灯笼就那样被放在空中,周围掩藏着一层淡淡的气息。
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实则是这老人修为不定,若是不加以探查清楚,势必会吃亏。
我往后退了退,瞄了一眼这木牌上的幽绿色星光,望着老人淡淡轻笑。
“晚辈了解的不是很多,但确实知道,这槐木上的光,我可以转移!!”说着我指尖在木牌上划过,一道流光从我指尖划出。
流光在指尖之间轻快旋转,继而我转身伸出手指从身边划出。
光芒没有在我手上维持多久,只是刹那之间,李渊木牌上的星光就消失不见。
下一刻,我身侧牢里一道惨叫声响起!!!
“啊啊,小子,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想让他死,所以你就要让我死?你怎么如此蛇蝎心肠?”
我转身看着身侧之人,瞪着猩红双眼望着我,尤记得不久之前,这家伙分明告诉我,与其整日在这种未知里等死,不如早点解脱的好。
但眼下此刻竟是这样面红耳赤……
我淡淡颔首,没有理会这吱哇乱叫的家伙,转身望着身前之人:“老人家,这星光莫非是能转动?木牌可是谁的亮了,谁就要死?”
老人霎时沉默,被黑袍遮住但仍是能够察觉到里面藏着无限危机。
“你若是懂得,自然是好,可是,少年人,这生死之事,岂是你说了算的?要是你把这件事情做主了,那要老身,可有何用啊?”
我肩膀耸了耸,望着眼前之人一身无关紧要。
“这就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了,有生就有死,既然这军长府里是这么个规矩,那前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多好?这样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