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说笑了,老婆子在这村子里多少年了,是老人了,怎么会有危险?”老人裹着方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
换成了老人最不喜欢的大红色,很红,很扎眼。
红色外套上面的刺绣也是极为艳丽,火红色的大朵彼岸花很是亮眼。
花蕊中央小小一颗黑色珠子,看着像是花里面长了个眼珠似的。
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变了个人,这要是不奇怪,我就该自我反省了。
“阿婆这身服饰不错,很合身……”我淡淡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带着些许打量。
老人笑了笑,甚至双手负后转了个圈。
“哎呦喂,小神仙这是说笑了,老婆子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有什么合身不合身的,我那小孙子喜欢红色,老婆子又是裁缝出身,这才做了这件衣服。”
我跟着笑了笑,并未再多说其他,而是故意问道:“婆婆说来找我除妖,不知道村里除了村民被挖了心脏,还有什么反应?”老人这才眉梢紧皱自顾自朝前走去,我跟在老人身后,望着地上的背影微微出神。
寻常人的身影多是影随其身,但老人的身影却分外异常。
身影像是和肉躯反向而行,似是随时都会离开肉躯单飞。
背影斜躺在地上,仍是一双手背在身后,但脑袋的方向却是不对。
脑袋,是,朝着我的……
我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因为,老人的眼神,像是在看着我似的?
察觉到这种变化,我心中更是大为震惊,到底这老人是何许人也?
前面的路愈发暗淡,时而刮过的风声都带着点点喧嚣。
路灯下细细簌簌的身影看的人浑身发毛。
“欸,小神仙,你知道和你一起来的姑娘呢?我们这村啊,可不是什么安生地方,小姑娘u要是乱跑,小心伤到自己了……”
老人声音亦是老迈的不像话,说出一段话便要狠狠喘口气。
还有时不时都要叹口气,听的人着实觉得疲惫。
有一瞬间我甚至想说要是装的这么累,那就索性不要装了。
还不如真刀真枪的拔出来干一阵子,孰胜孰败很快就能分出分晓。
但我还是跟在老人身后,小心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位姑娘不是和我一起的,我们也是刚认识不久。”老人闻声似是淡淡笑了笑,像是被窝在蛇皮袋里闷不出声的笑意。
“嗯,好……”我抬头望着眼前的路,路一旁是人家,大门对面就是前面一条小巷子的后墙。
这样的陈设很常见,只是不知是不是这后墙太高,我觉得有点压抑。
“到了,小伙子,这就是我家。”
老人打开一道竹子做的大门,我看着这门左右不过是个摆设。
就这种造型,手轻轻一推就倒了。
刚一进门,我便被身边一阵嘶声裂肺的闷吼吸引了注意。
我转身便看到了昨夜那抓着鸡脖子啃的血渍渍的小孩。
此时小孩望着我像是看到了食物,眼中一片血红,两颗獠牙分外惹眼。
最起码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皮肤很是苍白,毫无半分血。
甚至没有瞳孔中的血色多,双手上的指甲很尖利,狠狠抓着地面陷进去。
我丝毫没有怀疑这指甲的锋利程度,说不好一爪子下去,人就能被戳死。
甚至指甲上和獠牙上还有残余的血迹……
脑门子上只有寥寥几根头发,挂在脑门上轻飘飘的随时都会飘走。
头皮上面白花花一片满是褶皱,看上去像是个小老头很是骇人。
小孩看到我显然很是激动,只是脖子上面却是有一根足足有我胳膊粗的一条铁链子。
拴着小孩像是拴着一条小狗似的,我这时候倒是有点感谢这栓狗链了。
要不然这小狗,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这啊,是我那可怜的孙子!”老人忽然站在我面前,抓着我的胳膊就开始卖惨。
整个人浑身都在止不住颤抖,晃悠悠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脑袋上顶着的大粉红花显得更是占地方。
要是离得远了不仔细看,甚至不知道是脑袋上插了花,还是花上长了个脑袋。
“这孩子啊,命苦,刚生下来便死了爹娘,我那老头子又在前年给儿子儿媳上坟的时候把腰摔断了,不久之前就死啦,只剩下我个老婆子和这么个小孙子。”
我点了点头,老人家说的满脸泪水,擦过脸上的褶子像是树皮上流下的树脂。
“这孩子,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看着和寻常孩子,不大一样?&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