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养好了伤的天泉和一群摩拳擦掌的江湖侠客一道出发,兵锋直指狐仙楼。
本来依照天泉的想法,他是不愿牵扯太多江湖之人,毕竟这群人武功怎么样不知道,但这些个好高骛远,争名趋利的性子,这几日的相处时间里,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虽说人的德行和能力并不一定挂钩,但就这样的心性,想也知道在武道一脉恐怕不会太过精通,带着他们估计也是弊大于利。
可惜事已至此,天泉也不好劝他们回头,伤心事小,得罪人事就大了,到时候结交不成反结仇,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天泉如今能够做的,也只是确保这些人能够安全返回即可,他作为道门弟子,虽是有些小心思想要消耗佛家力量,但心中正道大义仍在。
去莲花庙雾隐寺求来高手相助,更多的则是因为附近的道家门派里,并没有出彩的人物,以那番僧的武功来比较,叫来他们只怕也是以卵击石,得不偿失。
思虑之间,天泉抬起头来,他们已经来到狐仙楼跟前,他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那些多余的想法抛开,未战先虑败怎么行,江湖人拼的就是一口气,他可不能多思反害己。
此次一同前来的“灭情狂僧”和“霸刀金刚”,这都是成名江湖的高手,有这等强大助力,何愁狐仙楼不倒。
天泉一行人来到狐仙楼前,站定身形,一字排开的江湖侠客面目不善地盯着面前的花楼,那迎客的姑娘一眼认出了身着的道袍的青衣小剑,颇为不屑地撇了撇嘴。
上一回天泉匆匆败走的景象犹在眼前,这一次对方虽纠集了不少人,但狐仙楼有两位佛爷撑腰,何惧他们这些小卒。
这次不需那小厮呼救,那大胡子的番僧直接从天而降,几日过去,他身上的伤势竟已结痂,痊愈之快令人震惊。
“又是你这妖道!还叫来了一群喽啰和秃驴,找死!”
那番僧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个秃子的事实,逮着两个光头僧衣的和尚就叫骂起来,不过他此番失态之后恶言相向,似乎也能够看出其对中原佛门颇为忌惮。
与霸刀金刚灵成和尚完全相反的,灭情狂僧是个面目和蔼的僧人,他法号灵观,留着一把长长的白须,虽手持一杆墨黑的铁杵,但眉目间并无半分煞气,只有平古无波的淡然。
“阿弥陀佛。”
灵观和尚上前说道:“贫僧观阁下也是佛门弟子,缘何置身这红尘之所,外来之客,不如随贫僧到敝寺将歇,探讨些佛法经文,以免动了刀兵,伤了和气。”
那番僧怒道:“与你等逆神之徒谈论佛法,你是在侮辱我吗!死来!”
话音落下,那番僧双手转舞如盘,一道道紫金光华自他身周显现,霎时凝作两只拳套覆盖在铁拳之上,伴着一声断喝,他身形向前一突,猛地一拳打来。
“阿弥陀佛,看来阁下已被魔性侵体,如此,贫僧只能得罪了。”
灵观和尚叹息一声,放下竖立的单掌,双手握住手中铁杵,缓慢地摆开姿态,待那番僧突入身前之时,忽地接连三杵砸下,快如疾风,叫人眼花缭乱。
那番僧也是惊讶不已,用上双拳接住那前两招,可第三下还是实实在在地锤在了他的胸口,叫他闷哼一声,退开半步。
灵观和尚虽看着慈眉善目,但他诨号之中那个“狂”字,也并非浪得虚名,一杵打退了番僧,他乘胜追击,又是三两下连打,伴着黑电似的残影,势若奔雷一般。
可那番僧也不是好对付的,一两次的吃亏之后,他立刻就起了防备,接下来灵观和尚几次强攻,都被他稳稳防下。
两人交手一阵,心有灵犀一般各自退开三步,番僧故技重施,用真气包裹双拳,双脚猛踏大地,身子脱兔一般弹射而出。
而灵观和尚,则将铁杵舞得如风车一般,口中吟唱佛法,真气轮转之下,道道金光化作佛法真言悉数卷入那铁杵之中,令那黑铁之杵变得金光大绽,如大日在手。
番僧大喝一声,双拳齐出,灵观和尚也挥着铁杵向前一动,铁杵和那拳头撞在一块。
只听得一声轰隆巨响,这互击的真气,在三丈方圆内刮起如飙的旋风,相触的真气挤压杂糅,在二人之间,竟似有一方日轮在缓缓升起。
旋起的真气劲流宛似呼啸的龙卷,狂猛无匹,伴着钻入耳膜的咻咻风号,逼得后方诸位江湖侠客连连后退,那漫天的风沙打得他们肌肤生疼。
灵观和尚和番僧都憋着一口气,相互比拼着内力,这时候逃不得退不得,只得一条路走到黑,局面似乎陷入僵持之中。
天泉在后方眉头大皱:“未曾想到,这胡僧不但拳脚厉害,连内功也是如此出色,不知师承何方高人。”
在天泉身旁,灵成和尚闷声说道:“外邦之人,皆邪门左道,此人一身武功看似佛门正肃,实则隐隐带着三分邪气,绝非正道。”
天泉似懂非懂地点头,他不是佛门弟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