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泉一声大喝,把那树梢红叶都惊落了好几片,小乞丐见状脸色骤变,二话不说起身就跑。
但这一次就和上回就不同了,天泉双脚一踏,身子横在墙面上奔跑起来,只片刻就拦住了对方的去路,他伸出手来就往对方胸口探去,也没想那么多,只顾着先把对方摁倒再说。
那小乞丐也是愣神半晌,紧接着一阵尖细的叫喊就在院子上空响起,树上的红叶又是一阵遭殃,纷纷落下。
“淫贼!”那小乞丐同红着脸,恼怒地骂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天泉后退半步,两手捂着耳朵,为难地说道:“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我就是有火眼金睛,也认不出你是个女儿身啊,我这是无心之失。”
那小乞丐一想,似乎也有些道理,但平白被占了便宜,还是让她羞恼不已,她捂着胸口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我咳咳!”
天泉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他堂堂正正来抓贼的,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于是他咳嗽一声,朝对方伸出手来:“小姑娘,不告而拿是为贼也,还请快些把银两还给贫道。”
小乞丐面色一变,却还是强撑着辩道:“你凭什么说是我拿了你的钱?”
天泉正色道:“姑娘,你怎么可以胡搅蛮缠,贫道不会轻易冤枉好人,你若是把钱还予贫道,贫道可不计较你偷盗之事,否则,咱们只能公堂上见了。”
公堂二字对于平民百姓还是十分有威慑力的,那小乞丐有些慌了,却还是强撑着说道:“我没拿!”
天泉见对方软硬不吃,于是稍作思考后,便说道:“姑娘,贫道乃方外之人,若你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贫道以侠义为怀,借些钱与你也无妨,那荷包中的一百两银子乃是师长所赐,如若尽数丢失,贫道恐怕不好交代。”
“你——你胡说!”小乞丐指着天泉骂道:“荷包里明明只有五两银子!哪来一百两!你这道士好恶毒,连乞丐的钱也想讹吗!”
天泉嘿嘿一笑,搓着手就一步步往前去:“姑娘,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快把钱还我!”
“你诈我?!”小乞丐目瞪口张,暗骂对方狡猾,这会子心里正想着要不要再逃一次,天泉却看穿了她的心思,抢先一步拦住了去路。
“姑娘,贫道劝你还是快些还钱的好,否则,贫道就只好得罪了。”天泉是好话烂话都说了,这要是对方再不识好歹,他就只能自己动手拿了。
小乞丐面露紧张,但她一个没有丝毫武功在身的小姑娘,哪里可能从天泉手下逃掉,两人对峙一刻,小乞丐转身就要逃,天泉无奈,只好弯腰拾起两颗石子前后丢出,精准地打在对方的穴道上。
小乞丐直挺挺地扑倒在地,天泉走上前来,对上姑娘家戒备的目光,他叹了口气:“姑娘,事急从权,这次你可不能怪我失礼了。”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探出手来在对方的腰间摸索起来,小乞丐气得满脸通红,最后还是被天泉将钱包拿了回去。
天泉轻轻呼了口气,稳住了不平静的内心,他闭上眼念了几段经文,口里还安慰道:“江湖事急,不得已而为之,望圣人老爷恕弟子无罪。”
自顾自地念叨了一番之后,天泉打开钱包确认,眉头不可避免地皱起,因为里头原本的五两银子,此刻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他转头看向地上的小乞丐,动手先解开了对方的哑穴,然后问道:“姑娘,贫道的钱为何少了一半?”
小乞丐扭过头去,看来是宁死不肯认错,天泉也没法子,他起身开始打量起这个院子,除了一个炉子用以煎药之外,几乎空无一物。
便在这时,屋内忽然传来妇人虚弱的咳嗽声,小乞丐的脸色立刻发生了变化,她挣扎了半天却因穴道被封无法起身,只得哀求地看向了天泉。
“行吧行吧,今天算我倒霉好了。”
天泉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最见不得别人求他,虽是对方偷钱在前,但瞧这情形也并非刻意为恶,于是他解了对方的穴道,和她一道进了屋子里。
屋内陈设比那乞丐窝还要单调几分,除了一张铺满稻草的板床之外,就只有一张缺角的桌子,简单得让人觉得可怜。
“姑姑!”小乞丐紧张地守在床边,端来了药服侍妇人服下,对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喝一口吐两口的将药服了,又躺回了床上。
天泉眉头轻蹙,他仔细看过了妇人的症状,又闻了闻那药味,品出几味药材之后,大致确认了对方的病情,于是他叹道:“姑娘,听我一句劝,现在送你姑姑去医馆让大夫施针,或许还有救,再拖几天,神仙下凡也是难办。”
小乞丐似乎意动,但眼中的光芒很快就黯淡了下去:“我没钱”
“”天泉一阵默然,想想也是,这小乞丐都已经窘迫到了上街当贼的地步,当然不可能有钱去医馆。
他看了看手里的荷包,里边还剩下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