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正午时就启程的南山仙人,此时已经离开村子老长一段距离了,一直没有遇到官兵的围堵,几人紧张的心情,也都放松了不少。
天色暗下,月上枝头,几个年轻人合计一下,既然已经安全,他们就打算就地歇下,养好精神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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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群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不同,南山仙人心头一直不安稳,他是主张趁夜赶紧逃命的,能逃多远是多远,不离开京畿之地他就心里发慌。
但尴尬的是,因此前被锦衣卫围堵时,南山仙人受了伤,此刻一身武功十成不剩两三成,真打起来的时候,还得靠这几个年轻人帮忙。
所以多明世故的他,也没有过分和这些年轻侠士唱反调,邓万水和董越一口一个万无一失,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期待锦衣卫的脚步慢点。
几人简单地铺了几块薄布在地上,就打算这么将就一晚上,赶了大半日的路,这时候终于歇下,大伙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便也正好吃些干粮。
时素雪和两个恒山弟子拾来干柴,邓万水和董越负责生火,一行人围坐在火堆旁吃起了干粮。
虽说此行危险万分,不少一同前来的侠士都在半途殒命,但他们显然运气不错,一直活到了现在,甚至因为邓万水和董越都是后来加入的,还没有亲身领教过锦衣卫的厉害。
此时,就听那邓万水豪情万丈地说道:“几位不必担心,我们乔装出行,隐蔽非常,刘大哥是可信之人,只要他将秘密守好,锦衣卫就算有火眼金睛也找不到咱们。”
对于这种乐观的想法,不仅南山仙人苦笑无言,几个恒山派弟子也都是不说话,毕竟她们和邓万水可不同,作为大门派的弟子,她们更加清楚锦衣卫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邓兄说得是,纵然他们找上门来,有我等护卫道长,谅那锦衣卫也奈何不得我们。”
董越说着,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邓万水,接着不无自得地说道:“诸位放心,我昨日已经发信给方社长,此刻剑平社的诸位高手,都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
“剑平社?”时素雪略微好奇地道:“敢问董公子所说的方社长,莫非是‘少空剑’方玉少侠?”
“正是。”瞧见邓万水有些不自然的神情,董越面上的笑容更甚。
时素雪微笑着发出一声慨叹:“没想到董公子还是剑平社的少年俊杰,素雪失敬了。”
说着,她略微一抱拳。
两人口中的方玉是此地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平日里行侠仗义,在京畿乃至江湖都有一定声望,他所创立的剑平社,与其说是门派,其实就是一个没有戒条也没有等级的松散组织。
但就是如此恣意的想法,才为他吸引来了众多不喜约束的青年侠士,他们聚在一起,也为剑平社积攒了不小的威望。
见时素雪将自己错认成了社员,董越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他解释道:“时姑娘误会了,在下才疏学浅哪里当得起俊杰二字,是我哥哥董鹏与方社长熟识。”
另一恒山弟子则笑着道:“董公子何必自谦,武道修心,既你以侠义为怀,假以时日,定可与剑平社诸多侠士同列。”
“谢姑娘吉言了。”董越有些兴奋地说道,他这样寂寂无名的小卒,想要让自己登上江湖的大舞台,首先需要名气,这一次救援南山仙人,意外结识了这些恒山弟子,这层缘分,就是他日后出名的基石。
大家都是年轻人,时素雪等恒山弟子虽然武功高,但江湖阅历却少,董越尽管武功平平,但走南闯北,见识多些,聊起来,这气氛倒也热烈。
邓万水忽然冷不丁地站起来,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只见他神色阴沉,冷硬地道:“水不多了,我去打一些。”
时素雪也是颔首,旋即一同起身:“夜深了,邓公子一人去或许不太安全,不如我也同去。”
董越忙拦下了,他道:“何必劳烦时姑娘,不如就由在下与邓兄同去。”
“也好,那就拜托两位了。”时素雪也没有坚持,虽说江湖儿女不讲这些,但这样的夜里,孤男寡女确实不太合适。
“邓兄,请吧。”董越说道。
“嗯。”邓万水的心情看起来并不佳。
两人一道去了河边取水,见邓万水闷头在河边捣鼓,他身后的董越嗤嗤一笑:“邓兄啊,插不上话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
邓万水脸色一僵,隐隐有了几分怒意,却还是选择忍耐,闭嘴不说话。
董越见了,心思愈发恶劣起来,他故意用那挤兑的语气说道:“要我说啊,佳人难得,邓兄见时姑娘如此美貌,起意奉承也是情理之中,但邓兄须得谨记,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什么意思!”邓万水愤然起身,冒火的目光瞪着董越。
“字面意思,”董越耸了耸肩,嬉笑道:“时姑娘是恒山派高徒,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