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蒙感觉世界都变成了血的颜色,他终究不是皇甫玉书的对手,不过眨眼前,昨日还在一块喝酒的三位兄弟,这就被斩了两个。
要说这与人死斗,本就不是他们十大恶人的作风。
他们本是无根之水,人家都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江湖之大,皇甫家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可是奈何,卫蒙今天先是死了两个弟兄,皇甫玉书亲手绝了他们的退路,看来,他们几兄弟很快就会在黄泉再喝一杯了。
“呵,不过仗着人多罢了,今日,我等兄弟——”
“执迷不悟。”
皇甫玉书惊鸿一剑,卫蒙抬起的右臂被斩,被他护在身后的最后一个兄弟应声而倒,一道血线自额头慢慢向下划开。
与此同时,一个手持铁棍的皇甫家高手,也从卫蒙的背后,一棍子把他的胸口捅了个大窟窿。
“家主。”那皇甫家高手朝着皇甫玉书行礼。
“临山,辛苦了。”皇甫玉书对他点头致意,此人名为皇甫临山,是他的族弟。
他左右看了一圈,除了逃走的两三个,留下的恶人都已经被他们斩杀干净:“伤亡如何。”
“家族子弟伤了一些,倒无大碍,只是,唉——”皇甫临山发出一声叹息:“先前刘二哥被那恶人偷袭,当时便是毒入肺腑,药石难医,就在方才......他去了。”
皇甫玉书沉默了片刻,说道:“准备后事罢,若他还有家人在,便由皇甫家来奉养。”
皇甫临山颔首:“若刘二哥泉下有知,必不会后悔此生与家主相交。”
皇甫玉书闭上眼,良久,忽然问道:“三小姐呢?”
皇甫临山也是一怔,连忙左右查看了一番,才不确定地说道:“许是追着那落单的恶人去了吧,家主勿忧,三小姐武功高强,那恶人对上小姐,只有逃命的份。”
“......此事有些古怪。”
皇甫玉书神色沉重,道:“张不系一辈子没来过南方,如何就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来招惹我皇甫家,且还被人暗杀于此。”
“不论暗中那人想要以此试探,还是削弱我皇甫家,似乎目的都达到了。”皇甫临山试着说道。
“我担心,不会是这么简单。”
皇甫玉书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最后定格在五年前的那场江湖大战上,他立即道:“临山,你带些人,立刻去带三小姐回来。”
“可......我明白了。”皇甫临山一愣,马上便招呼人手出发,皇甫玉书执掌皇甫家这些年,他的威信足以压过一切疑问。
......
另一边,老六劫持了朱老板,回过头看就看着皇甫小媛杀气腾腾地落在前边,赶忙紧了紧手上的弯刀,色厉内荏地道:“退后,都退后!否则别怪我那他不客气!”
皇甫小媛见他手里握着人质,手里的动作便迟疑了些。
那后来赶进房间的护卫,也连忙朝着皇甫小媛等人拱手:“诸位大侠且慢,我家主人在他手中,还望各位切莫着急动手!”
朱老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识的多了,先是一阵惊慌,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挤出几分笑容:“这位......兄弟,不如你先放了我,若是有什么误会,我朱某人在江南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大家多少也会给几分薄面。”
朱老板不蠢,今天什么日子他这江南地头蛇能不知道吗,这种时候被皇甫家追杀的,除了那十大恶人还能有谁。
可是自古以来,傻子都要比聪明人活得长。
被抓住的时候,朱老板就算清楚了,今天这生意肯定是挣不到钱的,被这老贼一逮,他不怕对方漫天要价,左右不过一点小钱,就怕这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他这几斤肉可禁不起折腾。
“你少废话!”
老六的弯刀在朱老板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惊得他果断闭嘴,他一眼扫过在场众人,恨声道:“今天我们十兄弟栽在你们皇甫家手上,时运不济,老子认了,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保证此生不踏入江南半步。”
“......你先放了他。”皇甫小媛认出了朱老板,或者说不管这老六手里拿着谁的命,她为了皇甫家的声望,都不能够一斧头砸过去了事。
“你先放了我!”老六气急败坏地喊叫着,手里的弯刀闪着寒光,看得那朱老板直冒冷汗。
“且慢。”
皇甫小媛叫住了他,目光落在了某个很不群的人身上:“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嗯?”老六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从头到尾都坐在位置上,此时此刻还在赏刀的家伙。
“他是朝廷锦衣卫千户,特来此地捉拿你等。”皇甫小媛语出惊人,一下子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陆寒江的身上。
“锦衣卫!”
“千户!”
除了两个知情人,其他人都是大吃一惊,那老六眼中绝望更甚,而朱老板则是一阵懊悔,刚刚那刀的价钱喊低了啊!
“惭愧惭愧,在下不过区区一朝廷小官,这等人命关天的事,实在无能为力。”
被人喊出了身份,没法子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