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出去做什么了?”
皇甫小媛虽然从来不对下人说重话,但是她当年血染万刀门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没有哪个不开眼地敢在她面前放肆。
“回三小姐,公子他,寻人去了。”
侍从硬着头皮把商萝还有戚礼的事情一并告诉了皇甫小媛,后者只是眉头轻蹙:“做事还是这么不着调,那个李姑娘什么底细查了吗。”
“并,并没有。”侍从低着头,他作为皇甫凌云的护卫,自然是知道自己公子什么脾性,有侠心,有侠胆,功夫也不错,就是这脑子吧。
做事的时候全凭好恶,从来不考虑别人给他挖坑的情况,这也让皇甫家的这些侍从们没少因此被责罚。
皇甫凌云身强体壮记吃不记打的,这些侍从可没那么厚的皮,每次这大少爷闹出事了,连带着侍从也要一起受罚,好在他还知晓体恤下属,这样也算变相地让他少惹点事。
“去查。”留下简单的两个字,皇甫小媛便转身离开。
侍从们不敢不从,连忙派遣人手去调查了商萝的背景。
......
而此时的皇甫凌云三人,已经凭着他皇甫家的名头,大摇大摆地出了城。
倒不是锦衣卫们不敢拦,而是消息报到陆寒江那里之后,他下令放行的,留几个人注意一下他们的行踪便是。
且不说陆寒江对抓戚礼毫无兴趣,就说那皇甫家,江湖三大世家不是说说而已,退一万步讲,真要是他们掺和在这件事里,那他手上的人也不够对付。
索性抬一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算了,他这里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大人,这刀锋猛利却留下如此粗糙的痕迹,卑职大胆推测,此人手中应没有趁手的兵器。”
说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锦衣卫,名为南州,是为镇守江南的百户之一,为人老成持重,因年岁较长,见识不凡,所以特地被陆寒江请来调查。
他们现在就在当日应无殇被击退的那座山庙里,只剩下半边的破庙里,战斗的痕迹到处都是。
南州带着从属在山庙里继续搜查任何可能的线索,陆寒江站在外边,望着那被切开的半堵围墙,微微出神。
耍刀的他见过不少,但是能够强到这个份上的,并不多,陆寒江自己也在江湖上奔走过,脑海中不时闪过几个可能的人影。
刀法充满血煞之气,陆寒江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当年的万刀门主,号刀王,一手血魔刀法独步天下,只可惜是这个人的可能性很低。
毕竟江南可是皇甫家的地盘,他和皇甫家之间的仇怨可不是一句误会能够化解地了,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的刀客拼着再次被皇甫家追杀,毕竟当年他都扔下万刀门跑了,陆寒江可不觉得他会这么蠢。
可若不是他......
陆寒江摇摇头,有嫌疑的人不少,可是却又始终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可以去确认,这还真是,麻烦啊。
“大人,有发现!”
陆寒江的思绪被打断,南州快步从山庙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
应无殇出面接过盒子并将其打开,一股香味扑面而来,他皱起眉头,确认无有问题后,才转身将其交给陆寒江后道:“大人,是胭脂。”
南州几人都有些激动,只要查清胭脂的出处,沿着买家这条线去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陆寒江只是嗅了嗅,心中闪过几分讶然,便道:“去香宝斋。”
几人都是一愣,南州更是惊讶万分地看了一眼陆寒江,没想到这陆大人竟然如此精通,莫不是有哪位相好的?果然京官就是阔。
应无殇回过神,忙道:“卑职领命。”
一行人立刻就奔着城里香宝斋的铺子去了,陆寒江把手里的胭脂盒翻来覆去看了看,这么明显的线索,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留下用来误导他们的。
不过他也不在意,他此刻手上的牌足够地多,哪怕是被带进了坑里,他也有足够的人手把坑填满,况且——
他手里这香宝斋的款,似乎某个小贼也用过。
一行锦衣卫赶往了香宝斋,陆寒江却并未一起,而是换了身常服,揣着胭脂往那商萝的住处去了。
没曾想,居然有人比陆寒江先一步到了,一眼瞅见他们服饰上的标纹,是皇甫家的人?
陆寒江不动声色地上前去,意料之中地被拦下了,其中一侍从朝他拱手,问道:“这位兄台,方才见你往此处来,莫非与这户人家相识?”
“正是,”陆寒江还了一礼,笑道:“在下特来此寻商姑娘,不知几位这是?”
“商姑娘?”那几人面面相觑,一人脱口而出道:“此处的人家不是姓李吗,我们方才打听,这里住的该是一对李姓父女。”
陆寒江故作惊讶地道:“竟是如此?可在下先前遇见那姑娘言说她姓商。”
“这......”那几个侍从对视了一眼,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其中一人赶忙对陆寒江道:“此事蹊跷,兄台可否随我等去一趟皇甫家,关于那位姑娘的事情,我家主人有话想问。”
“当然。”陆寒江从善如流地跟着皇甫家的几位侍从走了,他是真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