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截,一抬眼,就看到孙红霞。
冬麦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孙红霞:“沈烈这个人真能折腾。”
冬麦淡淡地说:“是,他有想法。”
孙红霞:“折腾来,折腾去,怕不是什么都落不下。”
冬麦看过去,便看到了孙红霞眼中的怜悯,那是站在岸上的人看着落水人挣扎的眼神。
孙红霞笑着说:“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好心,你说人活在世上,要那么好心干嘛?好心能当钱花吗?我听过一句话,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冬麦没说话。
孙红霞:“其实冬麦,你和我有点像,不过也就是有一点像,我从来不讲究那些有的没的,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为了这个目标,我可以做一切我能做的事,你呢,就是顾忌太多了,说好听点是善良,说难听点就是傻。”
冬麦承认:“我是不如你精明。”
孙红霞:“所以我同情你,你可真是太不幸了!”
冬麦听了,心里一顿,心说不幸吗,她觉得自己日子挺好的,活到现在都挺幸运的……
孙红霞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就发这一次善心,告诉你一件事,你如果能听,这就是你的缘分,你如果不能听,那就当我白说。”
冬麦疑惑地看着孙红霞,她觉得这些话似曾相识。
她点头:“你说吧。”
孙红霞:“我劝你尽快和沈烈离婚吧,他这个人折腾不出好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倒霉了。”
冬麦蹙眉:“你为什么这么说?”
孙红霞好笑:“我为什么这么说?需要理由吗?我知道的一些事,你能知道吗?我既然这么告诉你,那自然有道理。你能听得进去,那就是你的缘分,你听不进去,那就算了。”
冬麦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我一直不太喜欢你,你做的一些事,我永远不会去做,不过你既然和我说这个,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你。”
至少这一刻,她能感觉到,孙红霞对她起了一丝好心,哪怕是居高临下的,但人家告诉自己这个的时候,至少是想挽救一把自己的样子,就像——
冬麦想起来那种似曾相识感了,就像她想告诉孙红霞林荣棠不好的时候。
孙红霞听她说这个,在心里呵呵笑了下。
她并不稀罕冬麦的感激,她之所以说这个,也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占了冬麦的位置,而冬麦却阴差阳错嫁给了沈烈,等于两个人互相换了换男人,这么一来,以后倒霉的自然是她,而自己却能享福了。
所以她就尝试着提了提,果然,她根本不听,她既然不听,那也怪不得自己了。
孙红霞转身就走。
冬麦却道:“孙红霞,我问你个事。”
孙红霞:“啥?”
冬麦望着孙红霞,再次尝试着道:“我不知道你和林荣棠怎么回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去医院检查过,并没有任何生育问题,对于我和林荣棠的婚姻,我并不想说那么多,也不想再把细节讲出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两个之间,他的问题更多,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林荣棠的,我建议你考虑下,毕竟你看,林家并不是好待的地方。”
孙红霞眉眼却是瞬间染上怒意:“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你非要这么污蔑他吗?”
冬麦:“你既然善意地提醒我,我也善意地提醒你,至于你信不信,在你。”
孙红霞:“他身体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你不要拐弯抹角这样!你这样,我都后悔了,我闲得没事吃饱撑得和你说这个?!”
说完,孙红霞径自走人。
冬麦提着蒸笼,沉默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过去拎着包子去老宅了。
孙红霞这么有把握地劝自己,也许她也知道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所以这件事,她劝不动孙红霞,孙红霞也劝不动她,两个人彼此释放了一些对对方的善意,最后还是各走各的路。
冬麦把包子带到老宅的时候,沈烈正和几个年轻人搬机器,那些机器现在散乱在院子里,需要搬进屋内,这东西重,搬起来自然费劲。
好在农村人干活都力气大,沈烈又垫了砖头和木头,搞成了一个滑梯的形状,让机器沿着滑梯慢慢地挪。
冬麦便拿出来包子,招呼他们:“先歇歇,吃了再干吧。”
冬麦一过来,几个年轻人其实都有些不好意思,大家为了不磨破衣服,都光着膀子,都是男人没什么,平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人家年轻好看的冬麦过来了,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烈擦了擦汗,笑着招呼大家一起吃,冬麦将蒸笼递给沈烈。
沈烈看了她一眼:“晚上我请大家伙吃饭,你看看弄点下酒菜,不用太复杂,四五个菜就行,你先回去准备。”
冬麦顿时松了口气,不然她还怪不好意思的,笑着点头:“好。”
一时冬麦离开了,几个小伙子才随意起来,拿起包子大口吃,包子皮薄馅足,香得很,大家大口大口吃得香喷喷。
“这包子好吃,嫂子做饭真好吃!”
“咱烈哥有福气哪!”
沈烈笑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