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他也是男人,他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们!
沈烈听到林荣棠的时候,便多少猜到了,他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冬麦,你别怕,你已经和他离婚了,他不会把你怎么样,他如果再敢,我替你打他。”
冬麦却根本听不进去,起身就要跑:“骗子骗子骗子,我才不信你,你骗我的,你不会帮我,你只会帮他,你们都帮他!”
她想起来了,刚才陆靖安也帮他,陆靖安竟然劝自己,他难道不知道自己遭受了侮辱,凭什么竟然护着林荣棠?
沈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冬麦,你冷静下,他在哪里,我带你去找他!”
然而冬麦却根本不能冷静,也不想冷静,她张牙舞爪要挣脱沈烈,沈烈握着她的胳膊死活不放,她一气之下,趴在他肩膀,对着肩膀使劲咬了一口。
入春后,沈烈不怕倒春寒,已经穿得单薄,尖细的小牙咬到了肉里,沈烈发出低低的闷哼声。
冬麦咬下去后,她也清醒了一些,她知道这和沈烈没关系,她就是迁怒,这个时候,她正恼着,谁撞上来,她可能就迁怒谁。
她张嘴,放开沈烈。
但是沈烈却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低哑:“你很生气是吗,那你继续咬我出气,我不怕疼。”
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他的下巴贴在她耳边,他说话时的气流扫过她耳边的发,稀薄却无法忽视的热意落在触觉敏感的耳边,让冬麦冷不丁一个战栗。
很轻微的战栗,却仿佛浑身的脉搏都随之一颤。
冬麦怔了一下,之后哭着说:“沈烈,你不用在这里说好听的哄我,你这么正直善良乐于助人你赶紧扶老奶奶过马路去啊,你不要管我行不行……”
她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泪落在沈烈的衣襟上。
沈烈:“我现在没功夫扶老奶奶过马路,我不哄你哄谁!”
冬麦便放开了他,坐起身来,边哭边抽噎着说:“他们都欺负我,林荣棠欺负我,路边的人也都笑话我,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这么对待!”
沈烈慌了,扶着她的胳膊起来:“冬麦,走,刚才到底怎么了,我陪你回去,谁欺负你了,一个个挑出来,我不揍死他们我不姓沈。”
这时候电影放映机已经修好了,刚才围观看热闹的全都涌进去看电影了,陆靖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人影,林荣棠却呆呆地站在那里,他不断地回想着冬麦刚才的样子。
她竟然那么恨自己,她竟然已经开始和别人搞对象看电影了。
他失魂落魄,两眼通红。
孙红霞看着他这样,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真是看得人难受死了,为了冬麦,至于这样吗?”
一听到冬麦两个字,林荣棠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她可真是等不及,才离婚几天,就着急找男人了!她不能生孩子,以为能找什么样的?陆靖安那人我知道,就是一刚毕业的小孩,能懂什么,也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
孙红霞听着,倒是松了口气。
她是攀不上陆靖安那种了,如果陆靖安真娶了冬麦,让冬麦享福,心里总归是有些别扭,好像自己怎么都不如人家一样。
陆靖安娶不了冬麦,这么一闹腾,估计冬麦更不好嫁人了。
其实要说她多恨冬麦,倒是也不至于,就是觉得,她拥有了上辈子的记忆,总不至于说比别人差吧?自己抢了林荣棠,她看不得冬麦嫁给比林荣棠更好的,最好是嫁不出去才好,才显得自己没白白拥有那些记忆。
不过看着林荣棠,她故意道:“也不好说,冬麦长得那么好看,没准人家就看中了冬麦,不嫌弃呢?要说起来,冬麦确实挺能干的,又长得好看,以前我们村我就认识好几个暗地里喜欢她,她现在出来做买卖,长得好看,也沾光呢。”
然而她这话,听在林荣棠耳中,那简直是恨得眼睛都红了:“她长得好看,出来做买卖沾光?”
孙红霞便一脸吞吞吐吐,要说不说。
林荣棠瞪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说啊!”
孙红霞无奈地出了口气:“这些事,我也就是听人家说那么一嘴,不见得是真的,你也别想多了。”
林荣棠低吼:“说!”
孙红霞吓了一跳,她一直觉得林荣棠比较斯文,没想到他还能这样子,不过一想,又觉得心酸,这个男人是多喜欢冬麦啊,他怎么不看看自己?
她犹豫了下,到底是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冬麦不是在公社面前摆摊吗,她旁边其实还有一个卖豆腐脑的,我听人家卖豆腐脑的两口子说,有好几个男的,三十多岁,是公社的干部,常来吃豆腐脑,和冬麦说话特别亲,冬麦对人家笑得可甜了,说说笑笑的,说是让人看不下去。不过我也是听人家这么一说,谁知道真的假的,我觉得——”
她小心地看着林荣棠脸色,果然他鼻子都要气歪了,简直是被人戴了天大绿帽子的样子,她便无奈地说:“我觉得冬麦不是这种人吧,她应该不至于,估计卖豆腐脑的瞎说的,你别当真啊。”
然而她越是这么为冬麦辩解,林荣棠也就越信,冬麦做出这种事,人家孙红霞还为她说话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