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中年人右手一举,示意车队停了下来,停靠在路边的茶馆前。
在车队里的蛇头毫无存在感,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驭手,架着那辆豪华的马车并不显眼,同样规格的马车在车队里有好几辆。好些人探头出来询问情况,更有两位稚童一度想要跳下马车,被车中的妇人拦住抱了回去。
一个隐晦的手势,蛇头身边长着一张马脸,同样一身杂役服的青年迈步往前了解情况,就如同大部分马车边上的杂役那般无二。
“老谢,高掌柜的说城门执勤的陈大头不在。咱这一大家子人要过这个西城门估计要一段时间,麻烦得紧。问咱要不要跟着继续走,说是怕耽误了少爷的病。”
蛇头听闻眉头一紧,心里不停的盘算着。
一旁的马脸青年一脸戒备神色,斜眼瞄到在车队尾部的山鼠似乎要来,赶紧示意他不许上前。山鼠毫不顾忌马脸青年的示意,很快就到了蛇头面前。
“有点不对,高家携带私货。他们不敢出城门。”
山鼠压低了声音,脸上表情很是怪异,有促狭,又有些慌张。
蛇头握马鞭的手紧了紧,压抑着愤怒。
就在蛇头咬牙就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前队示意继续出发指令下达了。
陈大头出现了。
……
常年生死之间游走的直觉,使得蛇头非常的不安。
山鼠已经回车队尾部了,马脸青年似乎打算前往车队前问讯情况,忽的,蛇头跨下了马车。
“你留下看着,我去”。
这是路上他第一次下马车,就连整队的时候大家都去解手时他都没动。
高山明身旁的人都很诧异这个车夫怎么敢来跟掌柜搭话。更奇怪的是掌柜并没有动怒,反而向一旁的偏僻处走去,还示意一旁的护卫不用跟着。
“你疯了么。竟然敢带私货。不知道这个任务多重要么。”
“不是私货,这是我的任务。而且,我已经让他们把货拉回去了,哝~”
高山明撇了一眼蛇头,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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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斜着头向车队淡淡道。
“混蛋……”
“你拿密令来的时候,我明确跟你说的是顺风车。我安排回乡祭祖是早就定了的事。”
这种不紧不慢,不清不淡的口吻令蛇头异常的恼火。
但是他没办法,组织里鱼龙混杂,而且分属不同体系。就算拿了密令,执行的是组织里最高序列的任务,但由于时间紧迫,任务性质等多方面原因,人手只能就近借调,可是这群混蛋明着配合,暗地上眼药。
“放心。出问题的话我脑袋不保。陈大头是我的人,负责城门检查,刚只是去解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看到他安全。为了保证安全。你看,我不是让人把货带回去了。”
虽然心中仍然不安,但原本就是抢时间的任务不允许他在这种情况下改变计划。
也不废话,点点头就往回走。
远处城门楼上,看见车队尾部有几辆马车忽的掉转头往一旁巷子里去的中年人,右手狠狠将手中的器皿摔到地上,脸上的阴郁愈发的浓郁,周遭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大人,收网么?”一身戎装的校尉抱拳问道。
“这是网死鱼,重要的是他们货送到哪?给谁。”
紧接着又迟疑了片刻,下令放行通过。
“安排一队人乔装吊在后面跟着,看他们去了哪。让暗线盯紧了。我要知道高山明见了谁,哪怕是菜场的老大爷也得给我记下来。”转身就准备离去,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身子,转头对着校尉下令。
“西城门守正撤职查办。”
“诺!”
……
出了西城门,蛇头悬着的心才沉入肚中,轻吐了口气。有了陈大头的招呼,检查的力度小了不少。很多的马车帘子都没有掀开就被放行了,包括他们这辆。
有惊无险,一路向西。
凉州最常见的就是一座又一座连绵起伏的戈壁,光秃秃的没有绿植。除了岁月风霜冲刷的沟壑,就是夯土堆成的土堆,和一阵又一阵刮起的风。
出城后,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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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都蒙起了布,裹的紧紧的,只露出眼睛,头顶大檐帽压的很低。没人有兴趣冒着吃土的风险闲聊,都是埋头向前。
车里混合檀香的味道还是很浓,但持续的颠簸,人还是醒了。
出了城第一时间蛇头就已经把还在昏睡的张远方捆得结结实实,嘴巴也被绑严实,眼睛也被布蒙住,看不见东西,出不了声。身体的异状张远方整个人是懵的,缓了缓头还是有点沉。挣扎间手掌有轻微的痛感传来,继续用指尖不断的刺激伤口,痛感强制让自己清醒过来。
喜悦是温暖的,容易让人沉浸其中;但是痛苦,是冰冷,是火辣的,是提神醒脑的良方。很快张远方脑子彻底醒了,眼前漆黑一片,前额和耳朵,嘴角都有明显的勒感,手脚被捆的很严实,只有手指能活动,手腕被捆住,大腿到脚踝没有一处能自由活动。
侯大!反应过来的张远方慢慢身体缓慢移动,用脚不断试探周边,只有自己一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