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是留给名士们带家中小辈前来开开眼界的;第二种则是打擂,望月门会提前七天在昆仑山脚下设下擂台,连胜十人或守擂一日便可上山,望月门会派人驻扎在此,避免有人投机取巧,故意买人送擂好换得入场的资格。
望凝青没有请帖,所以她是一路打上去的。
因为灵猫说过她是来扬名的,所以望凝青丝毫没有想过收敛。她不知道什么是打擂和守擂,所以她直接把在场的江湖侠士们全部打趴下了。她的剑意凝在琴音里,一拨弦便是一道凌厉锋锐的剑意。望凝青弹得随意,场中能够招架的却寥寥无几。这让望凝青心中微诧,她下山后遇见的除了不入流的劫匪以外就只剩下燕川和高行远两人,这两人都是江湖顶级的高手,故而她对江湖的评价无形拔高了几分。
没料到,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拜托,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个年纪就能修得剑道大成啊?”灵猫用爪子摁住了自己的脸,“那些成名的大侠都有望月门亲自上门送请帖的,能在这里守擂的不是刚出江湖的新秀就是不入流的草根,你下手轻点,免得这些人遭受打击后心灰意冷,直接隐退江湖了。”
望凝青没有下死手,因为她很快就被望月门的弟子给阻止了,两名半大的少年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张请帖,招了一名侍女给她带路。但望凝青才刚踏上昆仑山的台阶,却见两名白衣少女自山上而来。
两名白衣少女容貌绝美,其中一人双臂舒展,折腰自高处落下,那腰肢细软得盈盈堪折,竟是一手极为漂亮的轻功“燕子三抄水”;另一人往枝头上一踏,旋身而起又翩然落下,又是一种叫得出名号的功法“渡飞鸟”。
这样两名容貌、武功、身段都无可挑剔的美人,却穿着一模一样的服饰,神态谦和,让人一眼看过去便知晓是侍女而非谁家的闺秀。
两名少女睁着一双美目四下一扫,却毫不迟疑地落在了望凝青的身上。她们目不斜视地快步而来,盈盈下拜,脱口而出的话语都有如骊珠满盘:“画筝、画扇见过云姑娘,侯爷听说您刚来此地,命我等二人过来给姑娘引路。”
望凝青闻言,偏了偏头,看向一旁理应是东道主的望月门门徒。谁知那两名少年见她望来,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拱手一礼,便识趣地让到了一旁。远山侯只是猜测那天遇见的少女有可能会来参加武道大会,便随口吩咐让下人注意她的动向。而事实证明,望凝青这样的人注定不能泯然于众,因此她才刚到昆仑山脚下,已经登临昆仑山巅的远山侯便听到了关于她的传闻,便派人来接了。
倒不是说远山侯不相信望凝青有自己登山的能力,只是望月门举办的武道大会向来只会给拥有请帖的名士们安排独立的院落,那些守擂登山的侠士们则会被统一安排进外门弟子居住的厢房。那些厢房里住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江湖人,怎么想都不适合云出岫,因此远山侯便想将人安置在自己下榻的院落里。他不懂照顾人,所以特意从家里调了画筝和画扇两名侍女前来接应她。
“这,真的有心了啊。”灵猫趴在望凝青的脑袋上,有些感慨地道,“没想到远山侯长了那样一张冷冰冰的脸,却是个格外热心的人啊。”
望凝青背着琴走在最前头,忽视了身后两位侍女格外热切的目光,心不在焉地附和道:“嗯?是吗?”
“不是吗?你看他对你多好,帮你掩盖掉杀人的事实……呃,虽然有点帮倒忙。但是他真的很照顾你啊。”灵猫用下巴蹭了蹭望凝青的发顶,用爪子摁了摁她微微翘起的一根头毛,“远山侯也是,祁临澈也是……唉,一定是你太可爱了,如果是尊……”
嗯,如果是尊上,那故事还没开始之前应该就已经结束了。
“总而言之,远山侯真是个热心的好人啊。”灵猫再次发出了喟叹。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到了昆仑山上,灵猫有些意外的发现,望月门内并不比山脚下清净,甚至还要更加热闹。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灵猫敏锐地发现站在山门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人便是它念叨了大半天的远山侯高行远。一身白衣的高行远满脸冷漠地站在那里,周围全是讨好献殷勤的人,叽叽喳喳地如同菜市场,可他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鹤立鸡群、不动如山、冷酷无情……
“侯爷,您竟然来参加这次的武道大会了,想必这次的武道大会又是您为魁首……”
“滚。”
“侯爷,关乎‘北望祭月,东离远山’的名号,您对这次魔教圣女月时祭下山之事有何看法呢?还有孙罡之事,到底是为什么……”
“滚。”
“侯爷!请您收我为徒!!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我都能做!!求求您了!!!”
“闭嘴,滚。”
……
灵猫:“……”
“嗯……”灵猫沉默了半晌,“应该,还算是……挺热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