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已立,寒风起。
今日的安阳城显得格外清冷,大都商铺选择闭门休整,连最为繁荣的西华大街,也只有零星几家商铺还在营业。
林墨可一点都不空闲,忙着处理余戋留下的暗桩打手,忙着清点完良阁所有生意账目,忙着处置云良阁内不服管教的人。
近两日,云良阁人心惶惶,林墨像是从地域爬出的阴差鬼将,狠厉且满嘴獠牙。
辰时两刻。
安阳城内亲朋好友开始走家串户,相赠美食,街道车马不绝。
此刻有人叩响云良阁西苑后门,等候多时的小护卫,赶忙跑过去打开小门。
只见门口停了一辆不起眼的运货马车,站着四名车夫打扮的灰衣高壮大汉,小护卫将他们迎进阁内西苑。
到了底牢门口,小护卫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而后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以前余戋常在这底牢里虐待不听话的姑娘和奴仆们,还强制众人过来观刑罚,以儆效尤。所以云良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鬼地方。
底牢里,数盏蜡灯闪烁,林墨早已经在里面坐着。
臭恶难掩的气味,直冲脑门,刚进来的几人都皱眉捂住鼻子。
潮湿的地板上躺着不知是生是死的余戋,暗红的血液早已凝固,呕吐物也有些干黄。
林墨看到来三名大汉,立马笑脸相迎,朝他们都恭敬地鞠躬作揖。
等小护卫退下后,其中一名壮汉走上前查看余戋情况,只见余戋此时后颈上,还有几丝微弱的脉搏跳动。
大汉从袖口摸出了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余戋的心脏处,原本昏迷的余戋低声闷哼了一声后,彻底没气了。
林墨平静地看着,眼神无所波动,像早已预料到结果。
“林阁主,大人要的账目和名单,是否整理完毕?”站在林墨身旁的一个大汉问道。
林墨从身旁的木桌上,拿起两本账本,和一沓信件,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笑着说:“各位大人,请替我向御史大人道安。”
他们利索地将余戋尸体装包,拖上货车离开了云良阁。
林墨看着的他们离去的背影,原本挂着的笑脸立马冷了下去。
夜色降临。
云良阁每个苑落都亮起了灯火,寒风吹落黄叶,池水泛起阵阵涟漪。
阁内众人聚集在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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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内,围坐在各个圆桌前。尽管他们面前菜肴丰盛,但彼此心事重重,默不作声。
哐当~吱唔~
西苑书房门缓缓打开,穿着银白色深衣的林墨从里面走出来,进入正厅。
众人看到林墨,齐刷刷起身来,眼睛随林墨转动。
眼前的林墨依旧消瘦矮小,给人感觉却并非弱不经风,倒像一根锈气斑斑的铁钉,让人难以靠近。
而今这个一夜间重伤余戋,身边跟从着数名高手护卫的小孩,谁还敢低看一眼。
昨日云良阁也有几位不服气,不怕死的,站出来说了几句,但很快就被林墨身边的高手,直接处理掉了。
这两天,云良阁众人一提到林墨,心底都开始发怵,毕竟疯魔的林墨跟余戋如出一辙,或更加可怕。此时连木颜看向林墨的眼神,都开始挂满疏离感。
林墨走到前厅上座,看着众人一圈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各位姐姐兄长们,可都清楚我是谁了?”
“今日立冬,真是个好时节,是吧?”
“前阁主余戋,我处理了;有不服的,我也妥当的,给他们指了条出路。现在能聚在这里,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那就该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绝无二心。”
“我,林墨,云良阁新阁主,未来将带领大家享尽这人世间荣华富贵,美满幸福,可好?”
“有疑议的姐姐兄长们,都想好了,再找我提出。我这个人不喜欢听废话,那些聒噪的声音,尽量不要出现在我耳边。”
“往后有哪位自己找了好出路,想离开云良阁的,也尽可提出,林墨必好好相送,不枉亲友一场嘛。”
林墨说完,举起护卫送上的酒。众人看此举,赶紧回过神来,纷纷举起桌上酒杯。
“这第一杯酒,我敬苍天与大地。”
“这第二杯酒,我敬云良阁和我们所有人。”
“这第三杯酒,我敬过往同未来。”
林墨依次说着,将三杯酒横倒面前,众人此时又是一顿惊恐无措,无所是从。
一顿操作后,林墨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用餐,自己便离开了前厅。
不一会儿,林墨提着一篮准备好的祭祀用品,来到了底牢。
昏暗的蜡灯,微微照明。
原先污渍恶臭的地牢,早已被人清扫干净,但陈旧的铁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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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木气味依旧充斥着。
在底牢一个角落拿来铁盆,林墨将带来的纸钱铺满点燃。
熊熊生起的火花,照亮了这片阴暗地牢。
林墨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小碟甜味红烧肉,和一壶女儿红陈酿,摆上两双筷子和两个白瓷酒杯。
林墨边烧着纸钱,边开始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