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几人都不用细想，就能明白。

“这些监控里面的内容是故意给我们看的！”贺斐沉声说道，朝辛裕看去。

元落黎隐含担忧的目光也落在辛裕脸上，欲言又止地唤了一声：“裕哥哥……”

如果事实真如他们判断的一样，那么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必定对小区的环境十分熟悉。

至于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就看，辛裕愿不愿意相信了。

秦舒和贺斐二人一样，看向辛裕。

被三人的目光注视着，辛裕无法掩饰自己脸上的挣扎。

他几次动了动唇想要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像被卡住了似的。

秦舒叹了口气，说道：“辛裕，我不知道辛宝娥用了什么方法让你相信，她已经改过自新。但如果你心里还把我们当朋友，就听我一句劝，辛宝娥展现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她想让你看到的模样。真正的她，远比你想的心思险恶，善于谋算。”

秦舒盯着他，语气严肃，“有件事情我原本没打算告诉你，但是，我现在觉得有必要让你尽快认清现实。”

“什么事？”辛裕下意识地问道，眉头紧皱起来。

“褚奶奶变成植物人，所有人都以为是路梦平做的，是因为当时她承认了沈老的那本医书是她所有，而且对罪名供认不讳。”

辛裕瞳孔缩了缩，语气有些艰涩，“……难道，不是平姨么？”

他已经听出了秦舒的弦外之音，也几乎料到她下一句会说什么。

可是，宝娥怎么会……

秦舒盯着他的反应，淡淡点头，语气比刚才更加笃定了几分：“其实我一开始怀疑的就是辛宝娥，柳昱风曾在褚奶奶的病房里捡到了一根银针，那是辛宝娥离开后留下的。但当时因为路梦平认了罪，而我又念及辛家对我的恩情，就没有继续追查。

“后来得知辛宝娥和路梦平是母女关系，我就意识到，路梦平可能是替她顶了罪。我可以肯定，辛将军也怀疑过这一点。”

“……”

辛裕没有说话，心里却掀起了波涛骇浪。

他突然想到那次跟着父亲去监狱探视路梦平，父亲单独跟平姨聊了好一会儿，没准儿就是特意去确认这件事的！

自那之后，父亲对宝娥的态度也比以往更加冷淡，肯定是起了疑的。

辛裕想到这儿，心里不由地一寒。

他深吸了口气，压下汹涌的情绪，说道：“你说的这些，大多只是你的推测。”

“没错，只是推测。”秦舒居然附和地点了点头。

但她随即话锋一转，又说道：“凡事都讲真凭实据，何况褚奶奶的这件事情节严重，我当然不会仅凭推断就给她定罪。直到……上次我们一起回海城，在那里遇上了辛宝娥。”

“我给褚奶奶做手术你是知道的，当时我怀疑辛宝娥动了我的笔记，你还很不高兴，替她辩解。所以后来有一件事我就没有告诉你。”

秦舒说到这里突然停住。

随着她的停顿，辛裕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真相离他，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秦舒，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轻声催促：“你说。”

秦舒不慌不慌，用平静地口吻说道：“辛宝娥偷换了褚奶奶的药物剂量，证据确凿。”

“……”

辛裕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白了白。

一旁的元落黎贴心地伸手扶住了他，目光里含着关切。

辛裕仍有些难以接受，因为秦舒说的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在他深信宝娥已经改过自新之后！

如果秦舒所言属实，那就说明，一直以来都是宝娥在骗他？？

辛裕想不明白，“褚奶奶待她不薄，她为什么要害褚奶奶……”

“或许是替她的师父潘中裕办事，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不过你这妹妹非比常人，不会轻易吐露实情。除非……把棺材摆到她面前，让她亲自承认罪行！”

秦舒说着，看了眼紧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辛裕。

他肯定很难接受。

但她必须让他认清楚辛宝娥的真实面目了。

秦舒斟酌了一下，说道：“辛裕，如果你对我所说的话仍有疑虑，那就按我接下来说的去做，辛宝娥的反应绝对会给你一个真实的答案。”

辛裕眼中带着谨慎的思考，半晌，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秦舒简单跟他交代了几句，在他讶异不解的沉思中，转头看向贺斐，话题重新回到了寻找乔妮一事上。

既然他们怀疑是辛宝娥设计让乔妮出逃，或许从辛宝娥处下手能找出乔妮的下落。

贺斐也有这个想法，对秦舒说道：“我这两天让人密切盯视她的动静。”

“还有叶梦宣。”

“嗯。”

从咖啡馆出来，回国医院的路上，秦舒才想起给褚临沉打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她便主动说道：“我已经跟辛裕说好了，明天他就会把褚奶奶术后病情复发，紧急送进SICU的消息透给辛宝娥。”

褚临沉低沉的嗓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