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瞥了眼身旁若无其事的秦舒,似是提醒的开口:“刚才那个是褚临沉的助理,你应该不会陌生?”
秦舒睫毛低垂掩去眼中的思绪,用不以为然的语气应道:“嗯,那又怎么样?”
“既然他在这儿,说明褚临沉也在,你就没什么想法?”
燕景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看她的反应。
“没有。”秦舒几乎想也不想地否认。
抬头,迎上他窥探的视线,滴水不漏地反问:“不是你带我来这里谈事情的吗?我只好奇,你想跟我谈些什么。”
“……”
燕景顿时没话讲了,收回目光,在侍者的带领下大步往前。
这所庄园是一个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内部打造的极具匠心,尤其注重隐私。
每个包间都保持绝对的距离,而且建造方式十分奇特——在偌大的庄园里,一眼望去,一座座玻璃底座支撑的空中花园,错落有致的排布着。
每个空中花园上面,就是一个独立的包间。
最高的一座空中花园位于庄园中心,有种傲立群雄的气势。
燕景带着秦舒就朝那边去,却被侍者告知,那座包间已经有客人定下。
不满的情绪在燕景雪白的脸上一闪而过,但他很快释然,意味深长地问了侍者一句:“那位客人是姓褚么?”
“抱歉,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便透露。”侍者回避了这个话题。
燕景讥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也就不再多问。
他指着距离那个包间最近的一座空中花园,不容置喙地说道:“那我就要旁边的那个包间。”
侍者点点头,“可以的,两位这边请。”
乘坐升降电梯直达数十米高的顶部花园。
高处的风景也显得与众不同。
深冬时节,花园里的花却开得十分艳丽,不见一点儿冬日的寒意,原来,是因为花园被笼罩在透明玻璃幕墙里,看似在室外,其实是圈养在温暖的室内。
今天的天气也不错,碧空万里,阳光穿透玻璃,洒下斑斓的光芒,衬得那些花朵更加娇艳。
花园中间是一处亭子,侍者在准备茶水。
燕景在宽大的沙发里落座,收回打量的视线,轻啧了一声:“这个地方倒是不错。”
秦舒淡淡瞥了他一眼。
再好的地方,只要有这个变态男,那都是煞风景的。
要不是因为他,这会儿自己应该是和褚临沉,还有巍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在一起。
秦舒想着,心里不禁郁闷。
见燕景从侍者手里接过茶,不慌不忙地欣赏周围景色,她压下心里的情绪,冷声催促:“大少,不知道你有什么话,非要在这儿跟我谈?”
正在看远处的燕景将目光转回到秦舒身上,唇角微勾,“别急。”
说着,摆手示意侍者离去。
等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才放下茶杯,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将随身带着的平板打开,放到了秦舒面前。
看到平板上的照片,秦舒神色一紧。
那是她怂恿白远梅去揭发范同生时,和她悄悄接头的一幕。而且看照片的拍摄角度,那拍摄者很可能把他们的谈话内容也听得一清二楚。
燕景暗含讥讽的声音响起:“只要我想查的事情,没什么查不到的。”
秦舒抿着唇没说话,脑海里思绪快速转动。
慢慢地,她冷静了下来,将目光从平板上移开,落回燕景那张阴翳邪肆的脸上。
“但你并不介意我来做这个副院长,不是吗?”她反问道。
一句话就扭转了自己的被动位置。
见燕景没有否认,她继续提醒道:“你不是说,带我来这里是要谈接下来的合作么?我现在的身份,对你来说,应该更有用处了吧?”
闻言,燕景淡淡地笑了。
他说道:“有用的不是你当上了副院长,而是眼下这个时机。”
“怎么说?”秦舒好奇地看着他。
燕景也没有瞒着,挑明了说道:“沈牧重伤,你正好趁这个机会,把国医院的大权揽在手里。”
秦舒说道:“齐钰和刘喜文两位长老已经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我了。”
“不,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在秦舒不解的注视下,燕景起身走到亭边,侧身对着她,头偏转回来,一双幽冷的凤眸里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幽光。
只听他缓缓说道:“再过两天就是国主夫人的忌日。每年这个时候,国主都会病一场。往年都是沈牧负责,今年么……”
他虽然没把话说完,秦舒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讶异地说道:“你想让我代替沈牧去给国主治病?”
燕景点头,挑明了意图:“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情。接近宫守泽,并且取得他的信任。”
接近国主……这个变态想做什么?
秦舒心里划过一丝狐疑和警惕,她迟疑地摇摇头,不放心地说道:“那可是国主,怎么可能轻易让我给他治病?再说我的医术和沈牧相比……”
“你可以。”
燕景突然吐出三个字,打断了秦舒。
他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