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一个星期,对秦舒来说,却仿佛经历了几世轮回。
死亡、复活、再死亡……再复活。
到最后,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燕景所谓的“大礼”,就是用各种残忍的方式,将她一遍遍的虐杀。
拇指粗细的麻绳捆住她的脖子,一点点收紧,任由她张大嘴巴徒劳挣扎,却呼吸不到一丝空气。
纸用水打湿,盖在她的脸上,封住她的五官,然后隔着纸灌水,水顺着她的口鼻呛进肺里,却咳不出来,慢慢感受肺部炸裂的痛苦。
或是直接将她丢进灌满的水箱里,盖上盖子。
再不然,就是喂她毒药,烧心灼肺的毒,疼得她四肢百骸都忍不住痉挛,每根头发丝都在颤抖,最后活活疼死。
经历着这炼狱一般的生活,秦舒已经忘记了身体的疼痛,真正饱受摧残的是她的精神。
每一次复活,睁开眸子的时候,她宁愿自己已经死了。
死亡,意味着在黑暗中沉眠,不会被打扰,也没有折磨和痛苦。
这可比活着受罪好受多了。
可她每一次还是迫使自己从黑暗中醒了过来。
因为她心里牵挂着两个人。
她的爱人,和孩子。
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秦舒试着眨动了一下睫毛,仍能感受到眼眶的粘连。
不知道是眼角未干的眼泪,还是眼眶里凝固的血。
呼……
一口浊气呼出,她用力睁开了双眼。
布满红血丝的眸子无视头顶强光的刺激,缓慢地转动着。
短短几天时间,她脸上除了疲惫和憔悴,剩下的就只有麻木。
古井无波的眼底,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之感。
“欢迎回来。”戏谑的男声在一旁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秦舒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动作缓慢地侧过头,转向门口方向,对上斜靠在门框上,勾着唇角的燕景。
她现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这么躺着和燕景对视。
喉咙里干痒疼痛,她咽了咽唾沫,迟缓地说道:“今天,你有什么新的招数么?”
燕景有些意外地眯了眯眸子,似乎没想到,这个女人能倔强到这种程度。
他迈着细长的双腿,走向秦舒。
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伸手捏住她消瘦得几乎塌陷的脸蛋,一边打量,一边遗憾道:“可惜了,你这不死之身实在是难得,不然真想让你试试古代凌迟的滋味儿。”
说到这里,他似乎很有兴趣,细长的眸子微微发亮,兴奋说道:“如果把你切成一片一片的话,应该就没有办法再复活了吧?或者我让人给你量身定做一款绞肉机,打成肉泥,应该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
变态两个字,秦舒已经不想再多说。
看着满脸期待的燕景,秦舒扯了扯唇,有气无力地泼了他一勺冷水:“看来你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招数了。”
燕景捏着她脸的手掌顿时收紧了一些。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好一会儿,幽幽说道:“让我们换一个玩法。”
说完,他松开了手,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报纸丢在了她的身边。
“看吧,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已经来到京都了。不过嘛……”
燕景故意停顿了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秦舒,似乎很期待她看到这些报纸后的反应。
但秦舒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依旧保持着挺尸的姿势躺在地上,睁着古井无波的眼睛看着他。
燕景有些失望,自问自答地说道:“我不会让你跟他见面,你也不能见他。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啊……你现在是褚氏的叛徒。就连你最心爱的男人褚临沉,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也亲口说过,要是找到你这个叛徒,一定要让你尝尝最残酷的惩罚。”
“褚临沉……应该不会比你更残酷吧。”
秦舒艰涩地说道,视线终于朝地上的报纸瞥了一眼,但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拿,只好把目光收了回来。
燕景听到她的话,轻“咦”了一声,戏谑道:“看来你还是很想回到他身边啊。”
说完,看着秦舒面无表情的样子,他不禁轻嗤了一声,继续说道:“愚蠢的女人,就算我放你回他身边,你也只是一个叛徒,你以为,他还会像以前那样宠爱你么?”
秦舒听着燕景离间的话,很想嘲讽他。
但她现在不想浪费多余的力气去说这些废话。
看着一脸算计的燕景,她不耐烦地说道:“你想怎么样?”
燕景终于敛起了脸上的玩味,凤眸上下打量了秦舒一番,摇头道:“咱们还是坐着谈吧。”
说完,示意下属进来,将秦舒带去清理一下,换身衣服。
秦舒在下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同时也终于能仔细看一眼地上的报纸。
不过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她就毫无兴趣地收回了目光。
褚临沉当众宣称她是褚氏的叛徒么,呵……
换上一条干净的白色长裙,和燕景在餐桌旁相对而坐。
燕景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