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欢看到陌生的来电,下意识以为是哪个推销电话,却听到褚临沉磁性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
她一个激灵,本打算脱口而出的呵斥全卡在了嗓子眼,就连呼吸也在一瞬间变得小心翼翼的。
褚临沉向她打听秦舒出差的事情。
穆欢有些意外,褚少居然不知道这件事?
那秦舒坐高铁干嘛去了……
她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昨天看到的画面,如果没认错人,那个和秦舒前后脚进入高铁站的男人,就是当初她跟秦舒一起出差时,深夜出现在旅馆房间里,并且和秦舒共度一晚的男人。
而现在,秦舒又在瞒着所有人的情况下和那个男人悄悄去了外地,连褚少都毫不知情。
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情况?不会吧?
穆欢心里千回百转,冒出各种荒诞的想法。
她一边觉得不可思议,同时,又莫名期待那是真的。
“我打她电话没人接,你知道她在哪儿么?”
褚临沉的嗓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穆欢回过神,低咳了一声,忙说道:“褚少,这件事秦舒姐让我帮忙保密,我不知道该不该……”
“说。”
褚临沉不容置喙地吐出一个字。
穆欢短暂地迟疑之后,似有些为难地说道:“其实……秦舒姐并不是去出差,好像是有什么私事要办,她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才故意说是去出差的。昨天下班时,我也是正好碰到她打电话才知道这件事,后来她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褚临沉眉头微拧,声音有些不悦,“所以,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是的。”穆欢说道,又故意流露出担忧的语气,“秦舒姐不是那种我行我素的人,您说联系不上她,不知道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用她多说,了解到大致情况的褚临沉也有些不发放心。
他面色沉了下来,幽声吩咐道:“她出差的事,不要外传。”
“是。”
穆欢恭谨地挂了电话,唇边缓缓溢出一抹笑意。
而褚临沉这边,则是立即让卫何调查秦舒的去向。
一个小时后。
卫何汇报道:“褚少,根据我们的人从交通系统那里查到的信息显示,昨天傍晚秦小姐开车去了高铁站,并且乘坐了G750高铁,最后在汉城东站下了车。”
汉城?
褚临沉冷峻的黑眸微眯了眯,“她去汉城做什么?”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已经联系了那边的人手,一旦发现秦小姐的踪迹,会立即向我们反馈。”
褚临沉轻“嗯”了一声,只说了两个字:“尽快。”
一直联系不到秦舒,他心里始终有一抹忧虑。
卫何仿佛体会到自家少爷的心情,应声挂了电话,便立即抓紧时间行动起来。
与此同时。
汉城这边。
秦舒也是早上醒来,看到手机关机,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趟出门没带手机充电器。
无奈之下,她只好跟酒店的前台借了充电器,暂时把手机放在这里充电。
虽然对于现代人来说,出门不带手机会很不方便。不过她也不想因为一个手机,耽误了自己这一趟要办的正事。
反正布料厂的地点她已经提前查清楚了,路线也都记在脑子里。
因此,秦舒只带上了钱包。
出酒店后,打了个出租车直接前往布料厂。
一路上,她也没闲着,主动地跟出租车司机打听起来:“师傅,您对杨正布料厂了解吗?”
“这个当然知道啊,杨正嘛,靠着做布料起家的。是咱们汉城的本地布料大商,杨正布料厂就是用他名字命名的。不过他已经死了四五十年,现在负责这个厂子的应该是他孙子,叫杨平什么来着。”
“杨平瀚?”秦舒报出这个名字。
司机恍然地说道:“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秦舒眸光微垂,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继续问道:“不知道这个杨老板风评怎么样?”
“杨老板可是个大善人啊,听说经常捐款,咱们汉城的一些乡下学校,就是他捐款修建的。”
司机不知道秦舒和杨平瀚的关系,就像是打开了话闸子般侃侃而谈,热情地给她讲起关于杨平瀚的事迹。
通过他的描述,一个大度温善、精明能干的中年商人形象,跃然出现在秦舒脑海里。
和她知道的杨平瀚倒是十分贴切。
秦舒不禁怀疑自己这一趟是不是来得有点多余?
不过,既然已经到这儿了,总得去看看。
在司机一路的闲聊中,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
“姑娘,前面修路过不去,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你从这条小巷穿过去,右转直走就能看到那厂子了。”
“谢谢。”秦舒拉开车门,正要下车。
司机好奇地声音传来:“诶,刚才聊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大老远来这儿干嘛呢?”
秦舒回头淡淡一笑,“谈生意。”
说完,在司机了然地目光中,下车,轻手关了车门。
如司机所说,前面果然围着蓝色的挡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