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红之前让下人随时注意肖瑶进府的动静,所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便摆出了最严肃的表情,腰杆也不自觉地挺直了一些。
跟想象中的不同,肖瑶不是搀着也不是拥着那醉香阁的哥儿进来的,他们一前一后进了正厅。
“来了。”肖红板着脸道,然后目光落在肖瑶旁边的映寒身上。
南浔刚唤了一句爹娘,不及她提醒,映寒便先一步朝坐上二人行了大礼,“映寒见过肖大人和肖夫君。”
肖红故意为难他,没有马上应声,等南浔瞄了她一眼,她才一眼瞪回去,淡淡道:“不用多礼了,抬起头来我看看。”
映寒不慌不忙地抬头看过去。
男人穿一袭大红束腰袍子,那张艳丽无双的脸白皙光滑,如浓墨重彩里的一块无暇美玉。他不卑不亢地看向两人,眼里没有丝毫惧意,反倒像是在打量对方。
这一身太红袍子太过鲜艳,搁在别的府邸,那家主肯定是要轻视和不悦的,可肖红不同,因为她身边就坐着一个喜欢大红大紫颜色的哥儿,而且被蔡觞影响了这么多年,肖红反而觉得大红大紫的颜色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驾驭的,敢穿这颜色的人性格要么敢爱敢恨天真直率,如她的殇弟一般,要么就是骨子里就浪荡,喜欢招蜂引蝶。
她觉得自己已经得出了结论,这人肯定是后者。
肖红旁边的蔡觞已经忍不住惊叹出声,“妻主,这位哥儿长得真是好看,瑶瑶好眼光啊。”
肖红却轻哼一声,“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我们肖府祖训,娶妻当娶贤,就像殇弟你这样的。他会什么?舞剑弹琴?”
南浔嘴角一抽。尼玛,什么时候都要秀一把恩爱,而且老娘,你确定我爹是贤惠那一款的?
“娘,寒寒以后肯定是个贤内助,别人不说,但跟我爹半斤八两,您就放心吧。”
肖红:……
“你叫什么名儿?”肖红直接忽略了肖瑶,看向那昳丽非凡的哥儿。
映寒回道:“我叫映寒,不是花名儿,这是我真名。至于姓氏,我随父姓,姓卫。”
肖红有些许诧异,居然不是花楼里的花名儿,她之所以讨厌花楼哥儿,除了身份低贱,更是因为他们不但出卖身体还丢名改姓的,实在对不起生养他们的父母。
到现在,肖红既知道映寒是清白之身,又得知他这名儿是真名儿,当即就对其改观了不少。
肖红咳了一声,“映寒,我答应肖瑶的事儿想必她都跟你说过了,你现在没名没分,只能做肖瑶的贴身侍从,但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肖瑶,就绝不会食言,等她什么时候考上了会试前五十,她就娶你。”
说到这儿,肖红话音一转,“但是,若她一直考不上,你就只能一直做她的侍从,我只给肖瑶三次机会,也就是五年时间,如果这三次她都没考入前五十,我就将你遣送出府。”
南浔正要开口,映寒却已经颔首道:“好。”
“寒寒,你信我,我可以的。”南浔凑过去悄声道。
映寒微微笑了笑,“我信你。”
肖红看到这两人公然眉来眼去,有些上火。这还没娶进门呢,就开始调情了,以后每日呆在一起,那还了得。
哼,她将映寒放在肖瑶身边,其实也是为了考验她的定力,如果肖瑶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会试前五十,那全全都是大话。
“你们两个别傻站着了,都坐吧,快坐快坐。”蔡觞发话道,笑得很和善。这位花楼哥儿根本不是他想的那种狐狸精,他挺喜欢的。
映寒却没有马上落座,而是看了一眼肖红。
肖红心道:算你小子上道,还知道看我的脸色。
“都坐吧。”
未来女婿过目完了,也恩威并施了,肖红松了一大口气。
等离开了正厅,南浔迫不及待地带着映寒去了自己准备的房间。
“寒寒,你看,这是我让人收拾出来的房间,布置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南浔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指指那个,显得很兴奋。
映寒看她那般兴奋的模样,本来很平静的心也被搅得有了波纹。
他突然问:“这里离你的书房近吗?”
南浔关上门,一把抱住他,笑嘿嘿地道:“这里离书房不近,但离我的寝屋近,晚上我又可以翻窗了。”
映寒回抱住她,一胳膊环住她的肩膀,一掌捧着她脑袋,就像是把人整个包在了怀里。。
南浔:总觉得这个姿势有哪里不对,这太小鸟依人了啊,但是小鸟应该是映寒,不该是她啊。
两人抱抱够了,南浔又带着映寒在整个肖府溜达了一圈,肖府在皇城的这一些名门世家府邸中不算奢华,甚至是过于低调了。
肖家世代为官,据说这宅子是肖瑶曾奶奶那一辈传下来的,虽然府邸多次修葺,但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这座府邸已经有些年岁了。
“……你不知道我娘以前多寒碜,连修葺府邸的钱都要攒好久。要不是我爹爹家里有钱,嫁过来时带的嫁妆实在丰厚,我肯定不能跟现在一样吃香喝辣。”南浔道。
映寒环视着这座年份很久的宅子,好奇地问她:“你替我赎身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