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我好像在那蛇身上感受到了用巫术布下的阵法。”南浔道。
“难怪爷觉得那剑邪乎得很,却感受不到丝毫灵气,那剑上似乎缠绕着一股厉害了得的煞气。”小八本着业界良心提醒了一句,“南浔,大boss不简单啊,以后你要小心。”
南浔撇撇嘴:用你说。哪个世界的大boss不需要小心?
宫墨染接过南浔手中的祈福宝剑,蓦地举剑指向高空,剑尖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还有那白色的袖袍。
南浔离得近,甚至能听到那衣袍摩擦空气的簌簌声。
跪拜的百姓们远远看着,显得亢奋不已。
三国使臣无一不盯着那举止奇怪的南云国国师,唯有祁衡卿一双眼睛盯着南浔看了良久,目光意味不明。
“呈祭品。”宫墨染举剑道。
他明明只是薄唇微动,那声音亦是平淡清冷,可不止怎么的,他出口的声音竟像是被什么放大了一般,响彻在整个校场上空。
话音方落,人群另一端辟开的一条小路上,有九个大内侍卫正各押着一名黑衣人走来。
这些正是昨日行刺国师大人的那些活口刺客。
他们被押送到国师面前挨个排开。
刺客们望着眼前这位目光淡漠眼中一潭死水的男人,心中惧意横生。
宫墨染忽地勾了勾唇角,死寂的眸子衬着这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真是说不出的诡谲。
突然,那缠蛇的长剑被他一点点抬起,指向了第一人的胸口。
那刺客本就没想着活,甚至要咬舌自尽,可这些人拧断了他的下颌,他便是想咬舌自尽也做不到。
刺客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美如神祗的男人一脸冷漠地将那奇怪的长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腔。
蓦然间,他瞪大了双眼,惊恐不已。
为何,为何他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吸食他鲜血的声音?
是那把剑,那把剑身上缠绕的蛇竟然在吸他的心头血!
眼前这人哪里是什么天神,他分明是个……怪物。
他想开口,他想呐喊,可是他说不出话。
刺啦一声。
宫墨染面无表情地拔出了宝剑。
那人至死都是一副双眼大瞪的模样,竟像是活活被吓死的。
沾了血的宝剑从剑尖开始,鲜血自动往那蛇口里汇聚。
不久之后,那缠在宝剑之上的腾蛇竟变成了整条的浅红色,光彩流转,诡异至极。
而那剑身滴血不沾,恢复如初。
宫墨染伸手将剑执起,垂眸看着那变成浅红色的腾蛇蛇身,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诡异气息。
南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眉头蹙得更紧了。
小八卧槽出声,“现在的大boss看着好吓人好变态啊嘤嘤。”
南浔没啥表情地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直到大boss杀完最后一个刺客,那长剑上的腾蛇蛇身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
蛇身上血光流动,那腾蛇竟像是活了一般。
离得近的皇子和大臣们已经看得额头生汗。
这一次的祭天祈福跟以往数次都不一样,这一次竟无端让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感。
宫墨染手提缠蛇长剑返回法坛。
不过一个手势,宫大便将事先画好的符纸呈了上去,宫六则将一根粗大的香柱插入了法坛上的大鼎中。
事毕,两人又恭恭敬敬地退下。
宫墨染长袖一拂,那法坛中的香不点自燃。
香烟袅袅,一种檀木香的味道立马弥散开来。
舒心的香味儿将刚才众人心中方才那毛骨悚然的诡异感冲散了不少。
“祭天。”宫墨染道了一句。
霎时间,文武百官全都一眨不眨地看了过去。三国使臣中已有人失态地伸长了脖子。
宫墨染将手中的长剑指向大鼎,剑尖上的蛇头正好对准大鼎中的沙土。
然后,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通身血红的腾蛇突然蛇口大张,从蛇口里喷出一股血雾。
大鼎中褐色的沙土笼罩在血雾中,很快便被染成了红色。
而那缭绕盘旋的香雾也慢慢带上了一丝血腥之气。
小八看懵了,问南浔:“你不是对巫术蛊术啥的很精通么,大boss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南浔淡淡道:“祭天祈福啊,之前不是说了么。”
小八:……
“毛的祭天祈福,祭天祈福有这么瘆人的吗?”
南浔抿了抿嘴,沉眸道:“我特么的真想打爆他的头,动不动就施用巫术里的禁术,他是不是觉得万箭穿心还死得不够惨!”
小八:……
万众注目下,宫墨染举剑道:“苍天之上,今呈上罪人之血,愿苍天化罪孽为福祉,造福我南云国千万子民。”
那声音如洪钟般响彻云霄,也传遍了西面八方。
百姓们已经全部匍匐在地,敬畏不已。
香雾在半空中自动汇聚成一个庞大的聚灵阵,宫墨染燃烧了第一张符纸。
顷刻间,万里无云的晴天被黑压压的乌云笼罩。
第二张符纸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