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浔到底是不是花心大萝卜,大抵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国师大人出入皇宫时,身边一般都带着资历最高的宫大和天分最好的宫六,但现在这两人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女人。
这是个长得很美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一头乌黑长发简单挽了个髻,同国师大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就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子仙女,养眼极了。
南浔换装之后,墨染堂一群弟子全都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之情。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虽然弟子们都知道这个叫李云朵的卑贱蛊人长得好看,可不曾想到,她穿上这一身白色绫罗长裙的时候,竟自带仙气,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很了解南浔的小八其实想说:她只是在装逼而已。
白色衣裙一穿,南浔便不自觉地开始装了,用她的话来说,白色如此纯洁无暇的颜色,自己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要符合这装逼的颜色才好,不然便是糟蹋了这颜色。
对于南浔如此装逼的言论,小八表示听听当做笑话就好了。呵呵。
不知情的人对白衣美人儿的身份感到很好奇,他们一直认为国师大人是仙儿是神祗,高不可攀的,以前站在他身边的宫大和宫六只像是他的两个侍童,可这个女人却不一样,他们站在一起,卧槽那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眷侣,太养眼了!
南浔对这件事也挺诧异的,她走在宫墨染身边,略略落后他一步,原本是相差三步的,但她暗搓搓地往前迈了两步的时候,宫墨染只是看她一眼,并未说什么,她胆子立马就肥起来了。
“大人,您为何要带着我?”南浔好奇地问。
她眼珠子转了转,不及对方回答,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我明白了,是不是与方才那位姚公主有关?大人这是想让我给您挡桃花?”
宫墨染淡淡道:“莫胡说。”
南浔笑盈盈地道:“我可没有胡说,刚才路上碰到那位姚公主,她看到大人您之后,一双眼睛都黏在您身上移不开了,啧,那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字,我心悦你。”
宫墨染屈指在她额上一弹,提醒了一句,“她与本座相差了几个辈分。”
对于大boss偶尔出现的像是在宠溺她惯着她的小动作,南浔已经习以为常了,若不是有小八时常汇报攻略进度,她也不会知道掩盖在这些假象之下的依旧是一颗冰冷且坚硬如石的心。
“大人是不知道自己乃多少南云国闺阁女子心中的天神,什么是天神?那必然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寻常女子可不敢对您生出什么旖念,方才那姚公主倒是个特别的,不仅心悦你,还将这件事写在了脸上。”南浔说着,目光微黯,似乎有些羡慕对方的身份。
她的反应被宫墨染尽收眼底,对方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是本座的人,身份不比那姚公主差。”
南浔哦了一声,“谢谢大人如此安慰我,但我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
宫墨染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两人之间再无一言,南浔安静地走在他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那一对晶莹剔透的耳垂瞧,这已经是她第n次看了。
那对耳垂真的是晶莹剔透,什么都没有,如白玉一般。
一个耳朵都能如此迷惑人的心神。
南浔敛了敛眸子,突然在心里叹了一声,“小八,你说……执念是什么?”
小八啊了一声,“你说啥?执念?什么鬼啊?你突然问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做什么?”
南浔道:“小八,你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很强的执念,很变态很偏执的那种,他愿意为了这个女人四处奔波,因为那女人脸盲,他甚至往自己的身上烙下只属于她的烙印,只为了让她能一眼认出自己,终于有一天,他得到了女人的身心,还与之相守数年,可谓圆满结尾,后来,他们一朝回到从前,一切从头开始,可这一次,那男人留给女人的烙印突然没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小八不知道南浔为啥要问这种鬼问题,但它闲来无聊,就认真想了想,回道:“这还用说么,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男人一旦得到了就不珍惜了,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如此,爷见得多了。就算这个男人不是这种人,但他与心仪之人相守数年,可谓完美结局,还有啥好遗憾的?遗憾没了,执念自然就淡了。”
南浔嘴唇一抿,淡淡地道:“我突然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小八哦呵呵地笑起来,“爷可是活了数万年的神兽,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
南浔声调一扬,似乎大感诧异,“哟呵,原来小八你已经这么老了!”
小八怒道:“胡说八道,爷一点儿都不老,我们虚空兽就没有老一说,因为我们是与天地同寿的神兽!像第一个世界的妖王,他便乃与天地同寿的上古妖兽,成年之后,他的妖力会一直维持在最强盛的时候,容貌也会保持着鼎盛时期的俊美,根本不会老。”
南浔淡淡哦了一声,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心老面不老。”
小八:……
南浔突然仰头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那轮太阳,亮得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有那么一刻,心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