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车矿石倒入了大卡车,阎罗王带领的小分队已经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再推一车下来就能每个人积三分,剩下的时间还有不少,大家干劲儿十足,照这个效率来看,他们至少能积十二分!
几个糙汉子正高兴地在阎罗王跟前拍马屁呢,突然听到矿区那边传来了嘈杂声。
“哥,好像有人在打架!”南浔立马道。
阎罗目光一沉,推着载有南浔的小车,几大步就飞奔了过去。
矿场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犯人们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
南浔一见这熟悉的情形,神色陡然一变,他连忙拨开人进去,在看到圈里的情形后,双眼蓦地大瞪,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碎石之中,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的脑袋被石头砸开一个血窟窿,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把沾了灰的囚衣染得血红血红的。
南浔赶到的时候,这人口中吐血,浑身抽搐,在翻了几下白眼之后,就这么咽了气。
南浔感觉一股凉意从头灌倒脚,浑身颤栗不止。
这个人他和阎罗今天上午放风的时候才见过,是那个求阎罗罩他的囚犯。
南浔的脑海里还残留着这位大叔得到阎罗同意庇佑他后激动的表情,他的一双老眼里闪着泪花,眼底充满了对新生活的向往。
他说,他的家里还有一个老母,底下还有两个小孩儿,他的老婆不离不弃地照顾孩子,他很感激,他要回去好好照顾她们,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他临走前狠狠叩谢了阎罗,但他转身跑走之际,他的眼睛瞥向了南浔,里面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看到了南浔,还朝他友好地打了声招呼,笑得很和气。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再过两个月就要出狱的时候,出事了,被人用石头砸了脑袋,头破血流,在一群犯人冷漠的注视下咽了气。
南浔猛地抬头,发红的眼睛朝周围旁观的一圈人看去,心中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恨意。
“是谁干的?”阎罗突然开口,沉冷的嗓音透着蚀骨的寒意。
南浔听到这声儿,不禁看向旁边的阎罗,他目光阴狠地扫视过一群人,眼里的光化成了一冰冰锋利的刀子,那双垂下的大掌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了拳头,小臂上青筋暴露,一鼓一鼓的。
围成圈的众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没有一人开口。
阎罗嘴角微微勾起,声音却比刚才更加沉冷,“爷再问一次,谁干的?”
众人齐刷刷地低头,还是没人开口。
阎罗呵了一声,目光猛然一凌,几大步朝其中一人冲去,直接拎起那大块头,将他的脑袋咚的一声朝石头上撞去。
脑袋上顿时出现了个血窟窿,血直往外流。
那人啊的惨叫一声,“阎爷饶命,阎爷饶命!我说,我说!”
南浔注意到这人的手上沾着血,不禁怀疑这人就是凶手之一。不知道阎罗是不是看到了他手背上的血迹,所以才朝他出手。
就在那人改口之际,人群中突然冲出七八个壮汉,直接朝阎罗围了过去。
南浔神色一变,连忙大叫出声,“哥小心!”
阎罗头像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不等第一个人靠近,猛地一个转身,一拳头砸在那人眼睛上,然后揪住那人衣领子,抡起人就往地上的石头上砸。
那人少说一百八十多斤,可是整个人却像是小鸡仔一样被阎罗王轻松抡起,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圈再砸了出去。
嘭,嘭,嘭……
阎罗丝毫不留手,揪住那脑袋就往石头上撞,十几二十下地死撞,犯人的脑袋一不留神就变得血肉模糊。
犯人们吓得嘴巴大张,不敢呼一口气,他们甚至看到了那鲜血中混杂着浆状肉块,恶心无比。
南浔也张了张嘴,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后面几个犯人显然也被阎罗王的凶狠吓到了,但开弓已无回头箭,他们强忍着心中惧意,齐齐朝阎罗王扑去。
阎罗拎起地上那晕过去的大块头,朝前面三人砸了过去,趁着前面三人被阻,他一脚踹向身后一人的胸膛,踹得那人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当场就捂住胸跟只蛆虫一样蜷着身子。
那厚重的脚镣套在男人脚上,一点儿没有阻碍他的行动,他招招狠毒,戴着笨重的脚镣干架时,看着竟比平时还要凶狠几分。
踹完这人,阎罗又一个横扫,将另两人绊倒,然后一手拎起一个,力道凶狠地朝地上砸去,猛砸。
他似乎忘了手里揪着的是个人,跟个死物似的往地上砸,仿佛非要用手中这人形锤子将地上砸出一条裂缝才罢休。
另三个人被阎罗王的狠劲儿吓到了,转身就跑。
阎罗王目光一凌,踹翻一个,直接扒了剩下两人的后颈,掐住他们的脖子,整个举了起来,直到两人连翻白眼吐舌头,他才一把将人朝地上撞去,撞一下再拽起来,然后再撞,直到那脑袋变成了稀巴烂的西瓜才作罢。
“哥,小心!”南浔猛地回神,不禁惊呼一声。
刚才那被踹翻在地的人,忍着五脏六腑移位的剧痛,搬起一块大石头就要往阎罗后脑勺砸去。
南浔想也没想,整个人腾空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