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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祭臣一惊,大吼:“你疯了!抓紧我!”
姜秋辞摇摇头,一脸哀伤:“放手吧,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死。”
江祭臣紧咬着牙,不肯松手,但他已经到了极限,他嘶吼一声:“抓住我!”
两人身后的山体不断得坍塌着,地面也在不断得断裂着。
姜秋辞留下一滴眼泪,她深深地看着江祭臣:“江祭臣,松手吧,活下去......如果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话......我证明给你看,你误会我了......”
说完话,姜秋辞流着泪笑出来,她白皙纤细的手,挣扎着,从江祭臣的手中挣脱。
“姜秋辞!”江祭臣嘶吼着,眼睁睁看着姜秋辞朝着黑暗的深渊跌落而下。
悄无声息。
久久的,江祭臣趴在悬崖边,低头看着下面无尽的深渊。
“姜秋辞!”江祭臣大喊着姜秋辞的名字,有回声传来,但却没有姜秋辞的声音传来。
江祭臣从地上爬起身来,看向周围的一切,碎裂,一层又一层,翠绿的苍山在破碎一层之后,而后会出现另一层,数量不变,形态不变。
宛若幻境。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在重复上演,如同轮回。
江祭臣眼前的路已经消失不见,天空的月光更加明亮,却是阴森森的。
前路映照在月光之下,没有生气。
江祭臣抿着嘴,看向脚下的深渊。
他仰头深吸一口气,抬脚朝着深渊之下跳去。
月光越来越远,天空越来越远,跌落而下的失重感,让江祭臣的心脏发慌,虽然在急剧下降,但是耳边却没有风吹过的声音,向下,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越是往下,身体所承受的压迫感便会越强,江祭臣几乎无法呼吸,刚刚姜秋辞便是感受着这样的感受。
他突然开始担心姜秋辞,特别是姜秋辞在坠入悬崖之前说起的那句话。
黑暗的空间越来越压抑,江祭臣突然察觉到,从脚下而来的风。
风是从上往下吹的,也就是说,下方应该是有与外界勾连的空洞之处。
其实在跳下来之前,江祭臣便猜想到,这或许会是一条置死地而后生的路。
他低头去看,便能看到淅淅索索的银色光斑。
江祭臣一喜:“有水的地方,便有生路。”
距离那些被照亮的银色光斑越来越近,江祭臣从腰间抽出宝石匕首,用力扎进两侧的墙体之内。
随着一阵刺耳的刮痕声,江祭臣的身体终于稳住。
他的身体支撑在墙壁之上,手臂用力,向下看去,下方是黑暗的洞穴,水流声越来越清晰,且水流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水路,便是生路!”江祭臣眯着眼睛,双脚在墙上一蹬,将匕首从墙体拔出,整个人重新向下坠落而去。
砰的一声,江祭臣的身体跌入水中。
水很凉,透入心脾。
江祭臣落入水中的刹那,全身僵硬了起来,在水中吐着气泡。
这水,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深一些,向下看去,几乎看不到底部。
江祭臣想起,以前在西夏的时候,母妃,也就是他的养母,常常有意无意得会对他讲起一些关于长安城的事,她提到过长安城周边的一处峪口。
后来听说,原来母妃与母亲,曾在西夏时期,是最好的姐妹,也许是为了排解寂寞吧。
听母妃说过,长安城的远郊有峪口,共分一百三十三个独立的峪口,其中,秦岭占据七十二处峪口,单长安城周边,就占据四十八处,各个峪口之间相互连接,形成一处天然屏障。
江祭臣想着,自己这一趟出来,应该还是没有远离长安城,眼前的情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母妃曾经提到过的裕口与终南山山体连接处的入口。
江祭臣憋着气,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起来,他奋力得向上游去。
水凉得透心,他全身僵硬,但令自己意识清醒,冒出头的瞬间,他看到延绵不绝的山脉。
江祭臣心中一喜:“出来了?”
他想起刚刚碎裂的山体与地面,那是阵法的幻境在碎裂。
所以,从山体开始动摇的那一刻起,设阵的人就已经决定要放他们一条生路了。
江祭臣环视四周,寻找姜秋辞的身影,但是,四处都是悄无声息的一片,除了流水声,便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江祭臣游向岸边,巨大的石头陈列在水流的两侧,就像是一颗颗阴森森的白骨。
“姜秋辞!”江祭臣大声喊着姜秋辞的名字。
有回声传来,但周围,除了水声和江祭臣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了旁的声音。
江祭臣的身体里呛到了水,他用力咳嗽几声,将肺部的水咳出来,肺还是生生得疼。
他全身发冷,打着寒颤,倘若姜秋辞不懂水性,那么现在......
江祭臣想到此处,重新看向湍急的水流。
水流都应该是向东流的,但是眼前的水却甚是怪异,那水流是向着西边而流。
江祭臣眯着眼睛:“难道......还没有走出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