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傻子。
那傻子跑到江祭臣的面前,傻笑着手舞足蹈:“哎?来了新人了?下雨啦,就要下雨啦!太好啦!快跑啊,再不跑,雨就要下啦,淋湿啦,跑不掉啦!”
江祭臣皱着眉头,看着那傻子,再环视整个屋子。
说不出的怪异。
“好!就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以后,倘若没有查出个所以然的话,”村长说着转头对旁边的刘叔,“明天这个时候,带人绑了这个邪物,去火刑!”
刘叔看上去好像很高兴地样子,点头称是。
六婶子他们,也都撇着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人群之中,前一天晚上跟婵儿要过糖的小孩子正睁着大眼睛望着江祭臣。
见江祭臣看向自己的时候,孩子慌忙向后躲,就好像不敢看江祭臣的脸一样。
江祭臣对村长拱手:“多谢!还请诸位先行移步,不要破坏了现场。”
众人相互对视着,有人在低头嘲笑,有人不解。
江祭臣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反应。
村长一跺拐杖,先行离开。
众人对着婵儿冷哼一声,也跟着离开。
只剩下那傻子少年还立在屋内,对着江祭臣傻笑。
婵儿低着头,像是在哭泣。
傻子少年凑近江祭臣,小声对着江祭臣的耳朵,轻声说道:“下雨了,你听见了吗?”
江祭臣不解得看着傻子少年,随后看向门外。
天空中,艳阳高照,一丝想要下雨的样子都不曾有。
傻子少年大笑着,再次手舞足蹈得跑着离开,一边跑一边大叫:“死咯!死咯!都死咯!”
江祭臣看着傻子少年离开后,才转回头来看着婵儿:“请你也离开吧。”
婵儿仍是低着头,一语不发得向门外走去。
“婵儿姐姐!”江祭臣还是忍不住叫住婵儿。
婵儿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江祭臣的时候,泪眼婆娑。
江祭臣淡淡得说道:“过去的事,该放下的,便放下吧。”
婵儿的眼神有一丝颤抖。
江祭臣见状,几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继续说道:“婵儿姐姐请放心,我定查出线索,还你一个公道!”
婵儿的唇角慢慢向上弯,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抬脚走出去。
江祭臣回过眼神,看向床上的尸体,他重新爬到床上,去看脖子上的伤口。
这时候的男人,全身都已经硬了,手感摸上去很奇怪。
江祭臣用力拨开男人脖子上的褶皱,伤口非常细,细若蚕丝......
蚕丝?
江祭臣抬起头来,思索着,他在西夏的时候,曾有下面的人为西夏王进献过一种布料,据说,那布料是蚕丝所制,但是却比普通的蚕丝更加坚固,只要顺着丝线的方向,便如何都拉扯不断。
当时西夏王喜欢得不得了。
但细细想来,那种蚕丝并不多见,昂贵的价格必不可少,在这样的村落里,又怎会有人会为了杀人而用这样的东西?
江祭臣再继续往下,查看死者腹部的伤口,深口很深,确实是刀伤,血液凝固在伤口周围,但出血量并不算太多。
按理来说,在这种腹部大动脉产生致命伤的话,出血量不会单单只是染红了草席那么简单。
扭曲的腿脚,是凶手故意为之,意欲何为?
腿脚如果变成这样的话,无异于废人,以后便无法行走,这样的话,更无法——打人。
凶手是在帮婵儿?
还是果真与求雨有关?
亦或是,两者正好结合在一起,便可以隐藏了什么秘密?
江祭臣从床上爬下来,抬脚走出房门。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婵儿都不知去了哪里。
他走向厨房的方向,依然没有婵儿的踪迹,刚刚还在的人,眼下已经消失不见。
村里的道路上,也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安静得可怕。
江祭臣眯着眼睛,大踏步得走出院子。
他寻着刚刚那个戴着面具的人逃离的方向逐渐奔跑起来。
只要是犯罪,就不可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就算刚刚那个戴面具的人不是凶手,那么他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在婵儿的家,见人便跑的话,就说明,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只要找到那个人,很多事情就可以明了。
江祭臣凭借刚刚的记忆向前飞奔,村子的后方,是一片麦田,大片大片的麦子在随风飞舞着。
江祭臣站在麦田的边缘,望着眼前的一望无际。
到底朝着什么方向去了?
大片绿色的中央,一个白色的东西吸引了江祭臣的视线。
“果然!”江祭臣口中轻声说着,定了定神,拨开麦田,朝着那白色的物件而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前那白色的点逐渐看得清晰起来,那是一张面具,宛若一尊神像一般的面具,被挂在麦田中央的一个稻草人的脸上。
令稻草人看上去甚是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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