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祭臣抬脚继续向前走去,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就像上次他趁夜去往张员外家中探虚实时,那人明明就在自己身后,甚至让司杨廷以为是自己相熟同行之人,而自己却并未发现那人的存在。
那么今夜的遁形,就一定是要发生些什么的。
想到此处,江祭臣加快了脚步。
若是吸引他前往荣云鹤的住所,恐怕今夜危险之人会是荣云鹤。
江祭臣抿着嘴,白衣飘飘,遁身而起,飞跃到前方的楼顶,在各个楼顶之间快速穿梭着。
能听到身后那人紧随而来的脚步。
江祭臣斜看一眼后便收起视线,黑暗中,一黑一白两人划破寂静,却又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就像是一场形式上的角逐。
黑色的身影越靠越近,江祭臣站在最高一处楼顶,唇角轻扬,突然附身跳下去,消失在夜色中。
荆棘稳稳地落在刚刚江祭臣站过的那高楼顶端,看着茫茫夜色,手指摩挲着眉角,轻声笑。
“江祭臣,有点意思!”
荆棘抬眼看远方,大唐风光尽收眼底。
他低头看向黑夜的深邃,附身向下,消失在黑暗中。
荣云鹤穿着中衣,黑着眼圈,完全一副几日都不曾睡好的模样。
打开门后,见门外站着的江祭臣,嘶哑着声音,带着颤抖的音调:“你......你是......”
江祭臣不待荣云鹤让自己进门,便自顾而入,并抬手关紧了房门。
荣云鹤吓得跌坐在地上,颤抖的手指着江祭臣。
“你......是妖怪!不要来害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不要来害我......”
江祭臣不明,荣云鹤为何在见到自己的第一时间说出如此荒唐之言。
他附身向下,靠近荣云鹤:“你何以认得我?”
荣云鹤眼睛挣得极大,身体因为害怕而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墙角。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是我错了,不要杀我......”
江祭臣起身,不再向荣云鹤靠近,而是自行坐在案几前,低头看着荣云鹤。
“我不会伤你,只有些问题不明,想要跟你问个明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你快走,快走!”荣云鹤别过头去,不敢看江祭臣。
“为何如此怕我?”江祭臣腰间的玉佩一明一暗,似乎能透露出江祭臣此刻的心。
荣云鹤看到江祭臣腰间玉佩中透出的彼岸花形状后,大叫一声,跌跌撞撞得就像内屋跑去,吓得鼻涕眼泪一把抓,途中还因为门槛儿跌倒在地。
当荣云鹤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却见江祭臣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前,正温和得看着他。
“我说了,不会伤你,只是有些情况想要跟你问个明白,”
江祭臣说着,抬手将荣云鹤从地上扶起来。
“若是明了,或许我能救你,再或许,我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荣云鹤已经吓到红了眼眶,泪水噙在眼中,却没有滚落而下。
他现在一副失去意识的模样,看着江祭臣修长白皙的手指扶着自己的胳膊而起。
江祭臣脸上的担忧与温和,那一袭白衣的清透。
他甚至有些怀疑,之前自己见到的一切到底是否是真的存在。
两人相对而坐,荣云鹤因为害怕而低着头。
江祭臣像主人家一般,为荣云鹤和自己各倒上一杯茶,眼神始终关注着荣云鹤情绪上的变化。
荣云鹤似觉得眼前人与之前自己所见并不相同,他颤抖着声音。
“你是江祭臣?”
江祭臣不加犹豫的回答:“是,你之前见过我?”
荣云鹤点头,原本想要去拿杯子的手也悄然收回,连水都不敢喝一口。
他的眼圈因为长时间没有休眠而青肿,眼球布满了血丝。
“上次见你,你让我帮你画一幅画,还威胁我......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画.....就.......”
荣云鹤几乎说不下去,全身颤抖。
江祭臣眯着眼睛,默默思量着,若是如此情境,对方为何要引了自己来找荣云鹤?
难道只是想让他明了自己的每一步计划?可是为何如此?
荣云鹤见江祭臣没有回话,便继续说道。
“当夜我画完画,后面的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第二天,才听大理寺的人说,我当夜便将那幅画交给了付大人,而且还说,说画中人便是凶手,可是我......我的记忆里,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出过门,又怎会将画拿给付大人?”
江祭臣说话的声音尽量温和,生怕再次吓到荣云鹤。
“你那日见到的人应该不是我,可还记得那人有什么特征?他还说了什么?”
荣云鹤似乎已经渐渐放下了对眼前这个江祭臣的胆怯,但怀疑扔在。
“他说,他的名字叫做江祭臣,是他杀了那些人,包括张家公子,也包括付大人家的家丁......”
江祭臣眼神突然一亮,打断荣云鹤的话。
“你说什么?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