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丰城看着她那伤心欲绝的模样,以及她手腕上那些红肿破皮的伤口,气的脸色发青,语气却依然温和:“哥带你回家。”
宁玉蓉被他带到了马车上。
入京的路上,她便开始浑浑噩噩起来,脸色发红发烫。
花云有些狼狈的伺候在一旁,担忧地说:“看起来是受凉了。”
她和几个护卫当时被人也制住了,那“萧姑娘”走后大约过了三个时辰,宁玉蓉一直没回府,宁丰城问过才亲自找来。
这会儿,夕阳西下,天都要黑了。
她一个人在小船上被风吹了一整日。
宁丰城没吭声,用披风把妹妹裹紧。
到了侯府门前下车,亲自抱着送到宁玉蓉那个院子去,沉声吩咐:“快去请大夫来。”
下人们不敢耽搁,将府医连拉带拖的请到了宁玉蓉的院中去。
宁丰城亲自盯着他给妹妹诊断过。
大夫说:“着凉了,要好好养几日才行,手腕和脚腕上的擦伤看着挺吓人的,但是也不算太严重,老朽准备些药膏抹一抹,应该过几日便好。”
宁丰城再三确定,宁玉蓉真的没事,然后让妥帖的人照看着,自己才离开妹妹的房间,让人把花云也找了过去。
“怎么回事?”宁丰城冷着脸问道。
“是、是长宁公主……”花云不敢欺瞒,立即把一段时间以来关于“萧姑娘”的事情都与宁丰城说了。
宁丰城眼眸微眯。
长宁公主他今日在宫中还见过,同一个时辰,怎么可能跑到冰湖那儿?
宁丰城又问:“那个‘萧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长的很漂亮,要说什么特别的地方……”花云细细思忖着:“就是说话的口音,和京中的贵女不太像。”
但萧姑娘原本就是信阳待着,有点口音也算是正常的。
宁丰城思考了一会儿:“你去把萧姑娘写的信给本侯拿来。”
“是。”
花云不敢耽搁,快速将信交给了宁丰城,宁丰城便派出心腹去查。
其实这京中到处都是眼睛,只要肯用心,当真是没有查不出来的事情,更何况,天泉山冰湖那个地方,本来就是闲人勿进。
一个半时辰之后,宁丰城就知道了“萧姑娘”的身份。
他看着手下递上来的奏报,极为冰冷的笑了一下:“好一个王家小姐,真是厉害!是不是觉得我宁丰城的妹妹,非他王家公子不可?!”
……
王泽带着王珊回来之后,盯着她换了药,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去。
“今日宁都侯府的信呢?”王泽询问道。
“在这儿呢。”王寿赶紧把信交给王泽,笑眯眯地说道:“今日去冰湖找小小姐回来,耽搁了一些时辰,公子可得快些看快些回,否则呀,回的迟了,宁小姐肯定要多想。”
“你如今也会打趣我了。”王泽笑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把信打开了,当看到那幅画的时候,眼底笑意逐渐变深,温声说道:“画工极好。”
他想了想,吩咐磨墨,打算依然回一副画。
王寿瞧着,惊讶道:“这是……这是个小乞丐啊。”
“嗯。”
王泽点头。
在逃亡的那段路上,宁玉蓉便是个小乞丐打扮,王泽难得有了些与她玩笑的心思,想调侃她一下,连她当时扮做乞丐的时候,脸上那些脏乱的痕迹和乱糟糟的头发都画的很认真。
画好之后,他仔细地等画干了,装进了信封之中:“快些送去吧,再晚天要黑了。”
“小的明白。”
王寿把信揣好走了。
王泽处理了一些公务,站在窗前感受夜风吹拂,想起上次见面到今日又过了四五日。
虽然每日都通书信,但心里倒是更想念了。
还好,明日花朝节,便能再见。
他现在真希望,选定的黄道吉日快些到来,提亲的事情快些进行,快些成亲,也不必如现在这样日日想念。
王寿半个时辰后回来了,神色有点儿复杂:“公子,这信——”
“怎么了?”王泽诧异地看过去,“没送过去?”
“小的送去了,但是宁都侯府上的侍卫只看了一眼,便将小的驱赶了出来,很是不客气。”
“……”王泽眉心微皱。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送不进去了?
难道是换了守卫,不认识王寿?
除了这个可能性,他想不到别的。
这一封信送不过去,倒也问题不大,明日亲自给她好了。
王泽把信收起。
第二日照常上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日的宁丰城好像异常冷漠,偶尔看他的时候,神色也很不友善。
便连下朝的时候,他与宁丰城打了个招呼,宁丰城也是当做没听到,直接离开了。
王泽一头雾水。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宁丰城。
但想到等会儿便是和宁玉蓉约定的时间,他便快步离宫,回府换衣裳去了。
这次他们是说好,他去宁都侯府接她出来,再一起出京的。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