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已经入定,江楼月又是轻手轻脚,因此他没有什么反应,静静地闭着眼。
江楼月瞧着他的样子,以为他是在运气练功,所以并未吭声,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又轻手轻脚回床上去了。
不过,到底她白日里睡的太久了,现在倒是不困,窝在床上一会儿,拨拉着自己的手指数着玩。
不知过了多久,谢尧运功结束,从外面走了进来,亦是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榻。
江楼月忽然朝前凑过去,“阿尧!”
“……”谢尧一怔,“你怎么醒着?”
“睡不着啊。”江楼月说着,手自发自动地缠上了谢尧的腰,环紧:“或许,你的心病会传染,我现在也得了心病,自己一个人便睡不了。”
“胡扯。”谢尧失笑:“难不成你出门在外这一个月,都没睡觉么?”
“那倒睡了。”江楼月哼道:“一个月不睡觉,那不得累死……快上来。”
江楼月让出了些许位置。
谢尧把外袍丢到一边去,上了榻,将她也揽了过来,说:“现在可以好好睡了。”
江楼月笑嘻嘻地说:“嗯。”
她额头蹭了蹭谢尧的颈窝,闭上了眼睛,不多一会儿,呼吸就绵长起来。
谢尧感受着她有规律的呼吸,唇角泛起三分笑意。
江楼月平素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一向冷静深沉,做什么都胸有成竹,像个无所不能的女英雄。
可在他这儿,她的性子总是较为活泼一些,瞧着鲜活一些,更像是个女孩子,小姑娘。
内力逼毒之后,身体有些累。
谢尧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明。
谢尧辰时不到就起身,现在诸多事务等着他处理。
江楼月则多睡了一会儿,天边发白的时候起了身,招呼水云水若,又询问起谢尧。
水云说:“主子已经吃过早膳了,吩咐厨房准备了将军爱吃的菜色,一直温着呢,属下这就去帮小姐取来。”
“好!”
江楼月点点头。
待到吃过早膳,江楼月去枫林院先看了父亲和母亲,又去王泽那里瞧了瞧,一切妥当,正要找找王渊,询问千机老人的事情,没想到却在回廊哪儿,遇到了宫五。
宫五躬身拱手:“小姐,徐少俊来了,要见小姐。”
“他?”
江楼月挑眉说:“徐将军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似乎是水师营中练兵进度的是,还带着两个人,就是那次小姐在并州水师营见过的姜家兄弟。”
“哦……”江楼月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她贸然进入水师营,徐少俊做了点小动作之后,江楼月便不再过问并州军的事情。
江楼月对兵权这个事情并不执着,也没有野心。
她有自己的武安军,护叔叔的御林军,没必要和徐少俊争抢什么,因此退避三舍,以免徐少俊生出二心来。
倒没想到,今日徐少俊竟然自己找了上来。
宫五说:“小姐,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您是见还是……”
“那就见见吧,看他有什么说的。”
江楼月淡淡说了一声,单手负后,往前厅走去。
水云水若和宫五赶紧跟在了身后。
江楼月到前厅的时候,就见徐少俊和姜晚姜晨,三人恭恭敬敬地站在那儿。
“将军!”徐少俊恭敬地唤了一声,拱手行礼:“一趟丽水舟车劳顿,还以为将军今日要歇息一会儿,没想到还是起的这么早。”
“不早了,天都大亮了。”
江楼月含笑说着,抬了抬手腕:“徐将军,咱们也是老相识了,不必这么客气,免礼吧。”
“多谢将军。”
那姜晨和姜晚,自然也是跟着徐少俊行了礼,又起了身。
江楼月自然地坐在主位圈椅之上,挥手道:“都坐。”
“是!”
徐少俊三人落了座,不过瞧着都恭敬又拘谨。
江楼月朝着水云看了一眼,水云颔首退下,不多时准备了茶水送来。
江楼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一边问:“徐将军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徐少俊说:“上次将军在水师营,曾接见姜晨兄弟,派了水师营训练的任务,如今姜家兄弟训练水师有成,三月的时间也到了,所以末将特来面见将军,前去验收。”
“三个月这么快到了吗?”江楼月扬了扬眉,“我都差点忘了。”
姜晨把话接了过去,“三月时间,今日刚到,水师训练有成,还请将军前去查验。”
“……”
江楼月默默地拨动着茶盏之中的茶叶,低垂着眼帘,没有吭声。
水师之事,她其实是不太懂得。
而且上次徐少俊做小动作在前,这一次,她也不太想插手,因此沉吟片刻后,便说道:“我有些别的琐事,暂时就不过去了,徐将军查验便可。”
江楼月又说:“徐将军带兵经验丰富,应当对水师以及并州营当前和日后的发展很有些想法才是,其实不必来问我的。”
“将军!”
徐少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