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良子说:“还有许多的礼物在外面,请郡主前去过目。”
当!
江楼月拿起那镯子轻轻碰了下,声音十分清脆。
南海的珊瑚玉可是万金难求,这谢景亨出手够大方的。
江楼月笑了笑,吩咐管事:“一对镯子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府上库房也没那么多的地方摆,都抬回去吧。”
“可是……”小良子错愕了片刻,赶紧跟了上去,说道:“那不知道郡主这几日有没有时间——”
“没时间。”江楼月没有等他把话说完,淡淡说道:“我最近都不出府,替我谢谢你家王爷的好意,小琴,你带这位小哥去吃口茶,然后送他出府。”
不管谢景亨是什么意思,她其实都不想和晋王一脉再扯上什么关系,收下一点礼物,银货两讫,自然也是告诉他到此为止。
晋王府
侧妃正在一旁照顾谢景亨汤药。
谢景亨穿着湛蓝色的中衣,靠在靠枕上,一口一口的入药,脸色还是有些发白,等喂完了药,侧妃拿了送口果来服侍谢景亨用了,谢景亨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
“小良子回来了。”一个下人说道。
谢景亨眉梢微挑,朝着侧妃看过去,“辛苦你了,本王已经没事了,侧妃也回去休息吧。”
侧妃性子柔顺,不敢有异议,起身行了个礼就退下来。
少顷,小良子到了谢景亨的床前,“王爷。”
“送下了?”谢景亨问。
“送是送下了,只是……”小良子面色复杂地说:“郡主不要,只拿了那对南海珊瑚玉的手镯,其余的东西全部让小人拿了回来,小人询问她何时有时间,她还话都不让小人说完就直接截断了,说是谢谢王爷的好意……”
“……”谢景亨默了默,“她若让你说完了,再告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才怪,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她照理说是不会和任何人有什么过多的往来了,这样也好,等本王身体好一些,再找时间请她出来吧。”
小良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迟疑地说:“王爷,小人有句话——”
“说。”
“那郡主和宸王殿下是一对的,京中人人都知道,您若是想感谢救命之恩,一份厚礼也就足够了,何必非要请郡主出来?”
谢景亨又是一默:“你不懂。”
那一日在冰湖岸边,他分明感受到有柔软的唇不断的压在自己唇上,之后他醒了便看到江楼月……一时间心里就复杂怪异起来。
她那么救他,他只送些礼物过去,是不是显得太不懂得知恩图报,所以他才坚持邀她出来,当面道谢。
至于谢尧。
什么一对,若说他不是为了侯府的势力谁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想到此处,他心中浮起几分不屑。他身后有母妃,有外祖一家,便是不靠谁的势力,他也可以在朝中站得稳稳的。
一股眩晕袭来,谢景亨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闭了闭眼:“本王累了,要休息。”
“是。”小良子赶紧扶着他躺下。
……
江楼月这一段时日非常悠闲,每日在府中练武,谢尧早晚会来陪她用膳。
还有那日宫中宴会结识的蔡明月,得知她回到了府上,递了帖子过来,隔日就前来看她。
大庆到了如今立朝百余年,民风也算开放,蔡明月来的时候素净着一张脸,对于面上那块桃心型的印记并不避讳,一身翠色衣裙,背脊秀挺,一眼看去风采独特。
“来。”江楼月牵了她的手朝里走,笑着问:“最近好吗?”
“这话该是我问你呢。”蔡明月一边提了裙摆进府一边说:“你受那么重的伤,我一直挺担心的,那次的事情要不是我叫出了声,后面也不可能发展到那种程度去。”
对那件事情她心里还是十分愧疚,也很担心江楼月的伤势,只是江楼月一直在宸王府上养伤,她不好去看望。
“我好得很,不说这个了。”江楼月笑道:“我那院子里养了些海棠,瞧着还行,走,咱们去看看。”
“好。”
到了兰月阁赏花吃茶,江楼月知道蔡明月喜欢吃甜的,还准备了可口的点心。
两人聊得投缘,江楼月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前世她全幅身心不知道都去做了什么,竟也没交到什么朋友,想想真是遗憾。
还好,她比别人都多了一次机会。
“这是南海珊瑚玉?”小几上放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锦盒,蔡明月惊艳道:“竟然有这样通透的材质,我还是第一次见。”
“喜欢吗?”江楼月拿了一只在手上,比着蔡明月的手腕拭了拭,就那么套了进去,“很衬你的肤色,送给你。”
蔡明月一怔,“不行,这东西这么贵重——”
说着,她便要将手镯拆下来还给江楼月。
“你不是也给我带了糕点做礼物吗?我这是礼尚往来。”
“那些糕点……都被我吃了呀。”蔡明月有些讪讪,她是一心想带了给江楼月尝尝的,但江楼月没吃几口,全往自己这边送,自己又是嘴馋,如今怎么好意思还收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江楼月说:“小东西罢了,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