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要死了。

周小舟能感觉到。

身体破了个大洞，灵气同鲜血齐齐往外涌，灵脉续不上，输入再多灵气进去，也补上这个大窟窿。

“别废功夫了，剑上涂了我族的剧毒，专攻灵脉。”西方部落族长喊了一句。

南方部落族长一斧将他拍倒在地：“解药拿来！”

“没有解药，我自己也没解药！”西方部落族长神情扭曲，躺在地上大笑，笑着笑着又复杂道，“我没想害神女的！是神女自己要挡在他面前！”

北方部落族长冷冷道：“你没想伤，但神女现在要死了，你，罪无可恕！”

“那能怪谁！？”西方部落族长怒吼道，“要怪就只能怪神女一再偏袒长清！我要杀的是长清！大家今天来的目的，不正是杀了他吗！难道你们不想他死！”

北方部落族长：“我们是想他死，但不会背后偷袭。”

南方部落族长：“跟他废什么话，废了他，让他为神女陪葬！”

系统终于回了她一句：“你不是要死了，是要走了。”

“一样的。”周小舟顿了顿，有点惋惜道，“这次死得不是时候，任务还没完成。”

系统：“既然还不想走，为什么要去挡？”

周小舟沉默了一下，说：“我只是赌他不敢，但谁知道西方部落族长不仅能忍，还这么大胆。”

考官没再说话。

系统开始发出警告。

【提醒！系统提醒！考生即将脱离本考场……】

趁着还有点力气，周小舟看向长清：“你愿不愿意……”一起离开。

现在自愿离开，后面自然也就没有机会黑化了。

但话到嘴边，周小舟犹豫了一下，话收了回去，伸手摸向他的脸，手指点在他的眉心：“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活着吧。”

长清一言不发，但坚定地摇了摇头。

周小舟只好说：“我还有心愿未了，你帮我。”

“我想跟你一起走。”长清垂着眼，又说，“我今天就没打算活着离开。”

司淼淼道：“你有什么心愿，我会帮你做到。”

陆尘低声说：“我也可以。”

周小舟眼睛一亮，想说推倒大巫，但这话不适合直接这样说，于是委婉道：“我一直认为你们都很好很优秀，以后……以后一定能带领族人，走向你们认为的理想生活……就算……没有神女……没有大巫，你们也可以。”

【提醒！考生即将脱离本考场，本场考核结果正在核算中……】

趁着最后一丝力气，周小舟挣扎着坐起，以鲜血为引，捏了一个法诀，大量灵气冲出大殿，冲上天空，向四周散开，撒落回大地。

“我以神女之名，奉以鲜血，散尽灵力，赐福神巫族人，愿这片土地，生生不息，福运……绵长……”

凡灵气洒落之地，一片欣欣向荣。

“快看，这些花突然开了。”

“这庄稼怎么长得这么快？”

“哎，我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

……

灵气耗尽，周小舟没了力气，双手垂下，最后看了一眼一旁的长清。

算了，这次就放过他，就当是神女最后的仁慈好了。

“神女！”

“神女！”

“恭送神女！”

“恭送神女！”

……

周小舟的视线很快模糊下来，在一片悲呼之声中垂下了头。